春萌掩嘴笑道,“却是有一些,不过郎君人很好,平时待奴婢们也特别和善。”
“是吗?”安久好心的告诉她,“你不觉得你的名字听起来像春梦吗?”
春萌愣了愣,笑容渐消。
安久道,“就算不像春梦,春天的萌动,也不是什么寻常的萌动……”
春萌眼睛里有了点雾气,使劲抿了抿嘴,忍住眼泪,哽咽道,“说到底,奴婢也就是个玩意,郎君喜欢就好。”
对于良家女子来说,这是羞辱,春萌是宰辅家的奴婢,比一般小户人家的娘子还要娇养,心气难免要高点,突然看清自己只不过是主人眼里无足轻重的物品,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安久难以理解她突如其来的悲伤,还是安慰她道,“其实……是很自然健康的事情……”
“不是的。”春萌喃喃道,“分明是‘春泉滴空崖,萌草拆阴地’,取自王昌龄的一首诗。”
此句出自《缑氏尉沈兴宗置酒南溪留赠》,全诗很有意境。
“夫人请娘子进去。”通报的婢女出来。
春萌掩面欠身,转脸匆匆跑开。
那婢女好奇的看了春萌的背影一眼,没有多问,“娘子请进。”
安久顺着花砖铺就路前行。
过了一幽竹篁,便瞧见廊下一名娇俏的妇人引颈张望,她看见安久,面上泫然欲泣,快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太好了,太好了。”
眼泪就这么滑落下来。
“进屋吧。”安久内心也有起伏,不过相比之下,她简直太淡定了。
“瞧我,只顾着哭了。”梅久紧紧抓握她的手。
进了屋内,各自落座,梅久仍然不愿意松开,生怕安久离去一般。
“真怕你不来找我。”梅久知晓她不爱与人接触,才依依不舍的松手,掏出帕子去擦拭眼泪,然后把所有的侍婢都指使出去。
安久看着她差遣别人时的那种气度,心觉得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了。
“周围没有人吧?”梅久小声问。
安久点头。
她这才叹了口气,娓娓说出许多事情,其实她已经活过来有三个月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周围全是会武功的人,她也是继承了原主一部分残留的记忆,大约能知道自己的处境,可是至于细节,无处去打听,只能每天小心翼翼,不敢露出丝毫端倪,生怕被人看出什么不对。
直到半个月前,忽然就有几个妇人把她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屋里,开始折腾新娘装扮,然后就糊里糊涂的嫁了过来。
“这些天我很害怕,却也想了很多,看见华……大郎时,我觉得是宿命。”梅久的目光中少了几分畏缩,所了一些坚定,“刚开始,我很怨愤,上天既然给了我一次重活的机会,为什么还要让我陷落在这等境地!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可这分明是折磨我。后来想想,是我太过贪心了,能重新来过便是上天给的最大眷顾,至于其他,须得靠自己才行。有多少人能一生全都遂愿顺心?”
她笑道,“想明白,我就心宽了,不害怕了。你把着我的手杀过人,我自己走了一趟奈何桥,这世上,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未完待续。。)
ps:貌似发了两天烧,我竟然不知道,就感觉这两天好冷,尼玛今晚量了一下才发现是发烧了。。。。。。。我说怎么会这么累。</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