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有将军从严冬尽身边冲过去了,猛地勒停战马,大声问严冬尽道。
严冬尽也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况,鬼使神差地严小将军抬头,就见几只苍鹰在离自己约五百米的夜空盘旋。
“天又怎么了?”几个将军同时抬头看天。
“这鹰是等着吃死人肉吗?”一个将军说。
“那王八蛋跑了,”严冬尽嘴里骂了一句,催着褐途马转向就往左跑去。
“铁木塔跑了?”有将军不信道:“他能干这种没脸的事?”
“你当他是个人呢?”严冬尽冷声道。
沉默寡言的严少爷突然回自己这一句,将军吓了一跳。
王旗下,兀图感觉到正面的辽东军好像没往自己这里走了,正想再确定一下时,就听有兵卒在大喊严冬尽往左走了。
怎么会?
兀图顿时手脚发凉,严冬尽知道大汗往左走了?
因为辽东军攻联营左翼的兵马位置走得靠后,所以汗王选择了往左走,想与辽东军打着莫桑青旗号的这支兵马错开。
“往左走,往左走!”兀图大声冲左右下令道。
可无人在这时听从兀图的命令。
“兀图,”有王庭的将军跟兀图道:“打仗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
兀图几乎急死,可这个时候,将军们不听从于他,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为了不乱军心,铁木塔并没有与麾下将领们说实话,大汗走的时候,只与将领们说,他是迎战严冬尽去了。
“闭嘴吧,”另一个将军白了兀图一眼。
兀图正着急间,一个校尉骑马跑了来,没下马坐在马上就冲王旗下大喊:“山虎部落跑了!”
兀图的双眼就是一黑。
东面的营盘这时传来一声巨响,将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都盖了过去。
“又怎么了?!”兀图有些情绪失控地叫道。
东营门前,用粗木搭起的辕门躲过了大火,却没有躲过流民们的冲撞,倒在了地上,将辕门两旁的瞭望塔楼和箭楼一起带倒。
“不要停!”
“跟着走!”
“往前,往前——”
几个将官大喊冲流民们喊叫,他们的目的地不是王旗,而是联营的粮草营和专门储书的营地。
“不要低头看地,有什么可看的?不想变死人,就跟着往前跑!”一个将官一鞭子抽在一个看见一地尸体后,就站在原地不敢迈步的年轻流民身上,用吼地道:“走,快点往前走!”
地上从箭楼上掉下来的一个蛮夷弓箭手,就躺在这个年轻流民的脚前,骨头断了好几处,但神智还清醒的弓箭手大声地呻吟着。
将官直接驱马到了这弓箭手的跟前,战马一蹄子就踏在了这弓箭手的胸膛上。
胸骨断裂,腔体塌陷的弓箭手一声惨叫后,就气绝身亡了。
“走啊!”将官冲年轻的流民大喊。
流民吓得哭了起来,但在将官的厉声催促下,眼泪水也来不及抹掉,将头一低,这年轻人跨过蛮夷弓箭手的尸体,跟着同伴们往火光冲天的军营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