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的人里有医女,可莫良玉信不过,她知道自己招那帮蛮夷女的嫉恨,谁知道铁木塔派给她的医女,背后站着谁?
马婆忙不迭地命人去慈心堂请周大夫,她自己守着莫良玉,嘴里不停地念着佛,她们的夫人肚子的小主人,可千万不能事!
周大夫来得很快,站在床前看一眼莫良玉,脸上的神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我的孩子,”莫良玉看着周大夫流泪。
周大夫低了头,给莫良玉看诊,又施了半天针后,莫良玉的腹痛才缓解了下来。
“先生,”马婆在旁边抹着泪,问周大夫道:“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
周大夫摇摇头。
莫良玉有气无力道:“先生有话尽管说就是。”
周大夫说:“府上的主人何时归来?”
马婆忙道:“我家主人行商之人,如今身在南方,归期不定啊。”
周大夫叹了口气。
莫良玉看着周大夫道:“先生,我这病究竟如何,还请先生明示。”
“夫人,”周大夫说:“以后吃食用物都小心些。”
周大夫这话一说,莫良玉还好,还能做到面不改色,马婆就不行了,脸色顿时就变得发白,马婆盯着周大夫,颤声道:“先生这话何意?有人在害我家夫人吗?!”
周大夫欲言又止。
两行眼泪顺着莫良玉的脸滴落到枕巾上,莫良玉看着周大夫道:“先生,小妇人一人守着这宅院,身边没有亲人,这孩子是小妇人后半生的指望,还请先生帮我一帮,小妇人感激不尽!”
“夫人怀胎两三月份时,腹中胎儿就已经遭人动了手脚,”周大夫小声道:“所幸,这人没有继续下去,否则夫人腹中的胎儿早就不保了。”
莫良玉躺在床上,默默流着泪,半天没有说话。
周大夫忍不住要心软,可是想想莫良缘的吩咐,周大夫又硬起了心肠,跟莫良玉道:“夫人以后要多加小心,在下这就给夫人另换一剂药去。”
“马婆,你送先生下去,”莫良玉小声命马婆道。
马婆抹着眼泪,送周大夫下去开药方。
屋里只剩莫良玉一个人了,莫三小姐双手揪着被单,牙齿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她的孩子,在刚两三月份的时候就遭了毒手?那凶手只能是大妃哲布泰了,也只有这个女人,有本事在铁木塔的眼皮底下,对她下手。
马婆送了周大夫再进屋,站在床前就哭道:“夫人,那凶手也太狠心了!”
“不要哭了,”莫良玉道:“现在哭有什么用?”她这辈子哭得还少吗?可用吗?没用。
马婆被莫良玉训得不敢作声了。
“将那个医女处置了,”莫良玉说:“我已经忍了她很久了。”
马婆作难道:“夫人,她可是大汗派给您的人啊。”
“谁知道她是谁的人?”莫良玉说话的声音猛地一高。
马婆忙就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莫良玉闭上了眼睛,哭没用,生气其实也没什么用,她要想想,接下来她要做什么,才能对自己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