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净不明白莫良缘要做什么,也不明白严冬尽要做什么,但周侍卫长还是领命跑走了,边跑还边问严冬尽:“要找孙大人吗?”
“他管什么用?”提到孙方明,严冬尽就气不打一处来,道:“找军里的大夫,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周净连声应着是,跑走了。
看着周净跑走了,严冬尽转身,就看见孙方明站在廊下。孙太医正显然听见了严冬尽方才的话,冲着严冬尽冷笑了一下。
严冬尽摸一下鼻子,道:“孙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话的时候,不知道看看身后的?”严冬尽想当方才自己什么也没有说过,但孙太医正不想称他的心愿,道:“你对本官到底有哪里不满?”
严冬尽走到了廊下,说了句:“没有不满。”
孙方明冷哼了一声,将袍袖一甩,转身就进了莫大将军的卧房,跟严冬尽这个小子,真要计较起来,那一定是没完没了的,他有这个计较的时间吗、
严冬尽抬手,双手落在腿的两侧,撇一下嘴,严小将军是真觉得,他们现在需要一个精通毒理的大夫,而不是孙方明这个治头疼脑热这些毛病的神医。冲着卧房的大门摇一下头,严冬尽往厢房走去。
莫良缘坐在厢房的坐榻上,身旁往着不少没完工的针线活,听见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莫良缘抬头,看见是严冬尽站在门前。
“你让周净去门前做什么?”严冬尽边问边走进门,走到坐榻前,拿起一块布看了看,看不出来莫良缘做的是什么,便将布块又放下了,严小将军是闭嘴不谈针线活的事。
“折九小姐觉得你被大将军府的上上下下欺负了,”莫良缘小声道:“我现在倒是明白,她为什么会跟莫良玉走在一起了。”
“我被欺负了?”严冬尽很惊讶地道:“她是不是疯了?”
莫良缘看着严冬尽,说了名:“她觉得你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
莫良缘一声小可怜,让严冬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行了,打住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折落英就是个疯子,我看他们折家,也就折大公子是个正常人。”
“我写信给他了,”莫良缘道:“冬尽你说,折家会来人吗?”
严冬尽挨着莫良缘,在坐榻上坐下了,顺手将零零碎碎地针线活往身后一推,说:“折大将军他们若是将秦王的势力都赶出河西了,又不想去京师勤王,那他们来辽东助战,也不是不可能啊。”
“那他们会带粮食过来吗?”莫良缘又问。
“你先指望他们能过来助战吧,”严冬尽拍一下莫良缘的手,道:“折落英真觉得我是个寄人篱下的人了?”
“谁知道莫良玉是怎么挑唆的,”莫良缘道:“如果她真这么认为,那周净去门前那一下,只会让她更心疼你。”
“咱们能好好说话吗?”严冬尽马上就道:“行了,不说她了,我们就等等吧,我明天就得去日落城,不然我跟折落英说的话就对不上了。”
莫良缘点下头。
“放心吧,”严冬尽说:“大哥就没打过败仗,只要铁木塔调动他的兵马离开浮图关,那这仗我们十有八九就赢了。”
“不用等明白,你连夜就走,”莫良缘想了想,说道:“你得罪了我,还怎么在大将军府待下去?”
“怎么?你在演吃醋吗?”严冬尽问。
莫良缘笑了起来。
严冬尽撇嘴道:“演戏至少演全套吧?你应该捶我两拳什么的,然后我再抱着你亲几下,夫妻打架,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的。”
莫良缘抬手就揪了一下严冬尽的脸,好气又好笑地道:“这个时候了,你在想些什么呀?铁木塔他上当了吗?”
严冬尽握住了莫良缘揪自己的手,说了句:“他铁木塔不上当,我们就不过日子了吗?良缘,你别自己吓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