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儿的声音有些沙哑，颤声极重。她抬头看着阿芜的眼神，带着些不解的绝望。显然对于阿芜让她亲手杀死徐安然这件事，很有些接受不了。

“我问过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她死，你点了头。”

随手将擦拭过手指的手帕丢在一旁，阿芜的表情仍旧是笑意盈盈，却让这一刻的黄翠儿觉得格外冰冷。

阿芜：“那现在又在这里颤抖些什么？”

黄翠儿闻言，一张小脸瞬间惨白。偏过头的刹那，正对上徐安然一双睁的大大的眼瞳，那瞳孔里的熄灭了的光，隐隐泛出一抹怨恨来。

“可我并没有想要真的亲手杀了她。”黄翠儿声音里带着些颤，紧紧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已经如你所愿，现在你来决定要不要换上这一张人皮。”阿芜淡淡道：“她已经死了，这人皮你换或者不换，都已经没法挽回。所以好好决定，这或许就是她留在这世间唯一的东西了。”

“她会变成什么样？灵魂是会归于地府，还是转世……”黄翠儿抬起的脸上突然涌上抹悲哀，声音有些听不清情绪的卡顿。

“你跟我做交易的时候，已经把她的命魂交给了我，现在又后悔些什么？”阿芜看着黄翠儿，说不上是不是在笑，“我早就说过我若是抽取了她的命魂，那么她的灵魂将永远徘徊于世间。不入地府，怎么可能转世。”

“不入地府，不归人世。”黄翠儿的脸色越发不好，喃喃重复了两遍，眼中突然落下泪来，整个人情绪显得崩溃的很，“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什么美貌、不要她死了。”

“我给过你机会，也给过你时间，可你的选择依旧没变。所以当我上了你的身子，杀了她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无可挽回了。这契约无可更改。”

阿芜的声音虽然是笑着的，却又似乎冷血的很。她看多了人情冷暖，人性卑劣，这世间人总是这样，在的时候各种不在意，甚至怨恨，不在了却又懊悔不及。非要等到一切都失去，到了无可挽回，才明白什么叫悔不当初。

黄翠儿的眼神空洞了一秒，看着阿芜喃喃了许久，还是没能讲出一句话。最后也只是看着徐安然的尸体发呆，嘴唇打着哆嗦的去扯徐安然的衣袖，却只摸到了她冰凉的手。

阿芜看着黄翠儿：“她已经死了，不过灵魂还强行被我压在身体里。现在我就问你还要不要这一张皮？”

“我若是不要了，你可以让她安然去地府么？”黄翠儿像是突然抓住了希望，猛然抬头问道。

“不能，契约订立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阿芜笑了笑，不知道是突然想到什么，突然开口：“不如我让你见见你的小姐妹如何？听听现在她自己想法如何。”

……

狗蛋愕然，简风脸上也闪过一丝错愕。

阿芜：“怎么？觉得我残忍？？”

狗蛋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阿芜：“如果有些事，你全部清楚，或许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狗蛋咬咬嘴唇，阿芜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我们先把故事听完吧。这事，可是跟你有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