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是市福利院,受到的关注并不多。
总之一句话,什么人都有的。
“饿死了,晚餐看到二楼的大胖好像抢了个肉包,这小子运气真好,等晚上问候问候他,要是吃了老子就打烂他的牙。”几平米的小屋住了四五个男孩子,年纪不大,话语间却带着街头混混的痞气。
为首的这么说了一句,另外四个同龄无疑露出凶相,“听猴哥的。”
在同清,因为常常吃不饱的缘故孩子们拉帮结派抢食是很正常的事,上个星期有个才送来的小姑娘不习惯这边的生活夜夜做噩梦,夜里发烧到凌晨都没人发觉,第二天送去医院结果险些病成了傻子。
所以他们必须得吃饱,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范晓浠了解到通常情况下领养家庭都不愿要3岁以上的孩子,可能是怕他们记得自己的出身培养不出感情,剩下都是被极力推销出去的。这种经历要适应外面的社会需要一段相当辛苦历程,他们大多都畏惧成人不会表达,有语言障碍没有归属感跟安全感等。
这片灰色区域,才是真正导致羽川黑化的地方。
“你们几个过来,这是新来的弟弟羽川,你们好好相处。”
“老师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
五个男孩背着手齐声应下,管理员简单交代几句点点头又匆忙离开了,并未听出他们重读的‘好’字下隐藏的浓浓恶意。
羽川身上是范晓浠才给他买的新衣服,被称作猴哥少年给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会意地去夺羽川背上的书包。羽川在与范晓浠相处期间学了几招,身子灵活地错步躲闪伸腿把试图按住他的其中一个男孩子绊倒在地。
“好啊,还敢反抗,给我往死里揍!”
猴子勃然大骂,五人同时扑上去将羽川压在墙上,羽川后脑勺被撞得眼冒金星。
书包的拉链被凶狠地扯开,一堆画纸跟颜料稀里哗啦地散落出来。
“猴哥,没了,就这些,还有顶特丑的帽子。”一男孩把空包丢掉,拿着翻到的奶牛帽万分嫌弃。
“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猴子烦躁地皱着眉头抬脚踩在乱七八糟的白纸上,扬手准备给羽川一耳光。
啪咔,
轻微脱臼声被掩埋在突如其来的惨叫中,范晓浠提起几乎疼到晕厥过去的猴子丢到墙角,俯身抱起羽川扔出两百块丢到地面,冷到掉冰渣的声音冻得人骨子里冒出森森寒霜,“医药费。”
“西,帽,帽子。”
羽川紧紧环住天线宝宝脖子结结巴巴地慌忙开口,漆黑眸子宛如夜空闪烁的碎星耀眼夺目。
范晓浠陡然顿住,抑制住难以置信的欣喜放缓语速轻柔道:“乖孩子,你刚刚说什么?”
“西西。”
“诶,再叫一声儿!”
“西西。”
“再叫再叫~!”
“……西西,帽子。”
“哈哈哈哈哈哈你都能说话了我还要帽子干嘛,辣么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