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坛主躬身应道:“是,是!那便请得圣姑移驾上山,总理一切事宜。圣姑,山上有座偏僻小庙未曾着火,现在便作为我们一应场所——还请两位不嫌简陋,屈身暂安,督办调查。”
玉笙烟略略点头,率先便一路朝着山上而去。胡坛主等那至尊宝走了,这才落后半步跟着,笑道:“想不到丁少师也是跟着红莲天师出来的!我当年在红莲天师手下,也蒙天师启蒙授术——如此算起来,我俩倒还有些同门之谊呢。”
至尊宝心中骂道,“我个堂堂诸葛家外姓弟子,呸!莫得与你同门…同,同你个大头鬼!”脸上却浅笑道:“那是自然,哈哈!胡坛主,等有了闲暇,我俩可得喝上几杯,亲近亲近才是。”
“那是自然!”胡坛主嘿嘿笑得几声,忽然压低了嗓子,道:“对了,红莲师尊久出在外,我又是留在个九江坛口,抽不出时间去拜见师尊,不想世兄你有那仙缘,能留在师尊身边服侍,”他脸上露出个神往之态,羡慕道:“也不知,最近他老人家身子可好,法力是不是又大进了?”
这一问,至尊宝倒是不知道如何答了,还不等开口,那前面走着的玉笙烟忽而冷冷道:“你们有师门之谊,拉点师门中家长里短的倒是人之常情,也无不妥——只是此刻红城总坛被毁,数百教众尽数葬身,你们如此闲扯,怕是有些对死者大不敬吧?”
她这软声训斥一出,至尊宝借势立刻便住了口,对那胡坛主笑笑致歉——他也明白意思,立刻转而到了那玉笙烟旁边,引着上山的去路…
不多时走得上山,看那半座山坡上都尽数烧成了焦木赤砖,遍地瓦砾;青石所搭的石梯台阶、石雕佛塔上黑漆漆满是火烧烟垢;周遭一大片树木都只剩了地面一小截桩子,草木毁得尽了…这时距离那火灾已有数日,尸体已经开始**发臭,一阵阵的尸臭在整个山坡弥漫,那些九江坛教众不住从废墟中找到教众尸体,然后拖到个大坑中,撒上圣水之后掩埋起来。
胡坛主脸色稍有歉歉之意,行礼道:“圣姑,我们九江得到消息之后便日夜兼程赶来,昨日才堪堪来到,所以这里的尸体也未能全数找出来处置…圣姑,此处味儿太过难闻,您还请移步到高处休息吧,粗杂活儿交给我们就好。”
就在远处那半山之上,还有一座小亭,看着旁边亦烧着火堆,煮着食物,既可总览全局,亦闻不到那刺鼻尸臭——胡坛主自以为此处到真是极好,谁料开口一说,那玉笙烟却摇摇头,断然道:“不必了!我身负圣母法旨,躲在上面偷闲,那是大大的不该…对了,总坛主要的坛主、护法、圣姑…他们的尸体你可寻到了?”
问起此事,那胡坛主顿时脸上一片尴尬,解释道:“找,我们是找到了,可一时半刻之间,那尸体却是看不见的…”“哦?”玉笙烟疑道:“找到了,为何又看不见?”
“是这样的,”他解释道:“火势太大,烧断了那大殿之中柱头房梁,所以整个儿大殿屋顶就塌了下来,压在上面,我们弟子虽然从那缝隙中看见了尸身,可是上面压着整个的石像和三层殿顶房梁,一时之间根本就挪不开来——圣姑,你要从坛主他们尸身上找寻死因,怕是得等上几日,我们慢慢把周围的砖瓦搬开,再寻些牛马来合力才能移开。”
“等得几日,那怕不是尸体都腐的厉害了,又怎地找坛主死因?”玉笙烟脸色一动,忽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胡坛主摇摇头,无可奈何的摊着手:“圣姑,九江距此甚远,一时间也调动不来人手…”眼神忽然瞄到了至尊宝,心中一动,“…倘若真要想快,那只能看丁少天师的了。”
“看我?看我怎地?”至尊宝奇道:“你可也真是把我看得太过重了吧?”
胡坛主哈哈一笑,“少天师过谦了!谁不知道红莲师尊最大的本事便是撒豆成兵之术,你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那必然也学到了几分…还望少天师不要吝啬,施法助我们一臂之力才好!”
说起这撒豆成兵之术,至尊宝顿时想起了数年前在那雀儿河边的一幕:红莲天师一把洒出,地上顿时出现了无数兵卒,四四成阵站起,手持兵刃冲将上来…
这术自己是万万不懂的,但是你要说等九江坛调人来之后再挪开大梁石像,这岂不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恐怕,还真得想办法把那些东西挪开才是——心中正想着此事,那边玉笙烟不知至尊宝究竟有无此本事,已是一口拒绝:
“此事不妥!”她淡淡道:“丁少天师所学本事,乃是对付强敌所用,并不是用在这些粗陋活计上面——我想,我们还是趁早另寻他法吧?”
胡坛主听她如是分说,连忙应道:“我只是一说,也并非奢望少天师做这些事儿——要不,圣姑还是等等,我派人去寻找牛马之类的,加紧时日,三五日之内把那些东西移开?”
“等等!”至尊宝忽然想起一事,不由喜上心来,插口道:“先带我们去看看,再做议论,可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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