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一体’的感觉，便是所谓的‘极尽完美’，‘不朽不灭’。

带着这般念想，周衍连身体上因为被炼化的苦痛都忽略了。

他一直在顿悟，顿悟之中，周衍的灵魂形态不断的变化，已经有了婴儿形态的影子。

若是形成灵魂胎儿，脱离肉身的话，便可以一步不朽，不朽不灭。

只不过，达到如今这种形态之后，灵魂的所有潜能似乎都被激发了出来，竟是再没有能源可用。

而哪怕是这方世界的所有能量，也已经如杯水车薪一般，没有什么效果了。

这是所有累积都在炼制之中被吸纳炼化的结果。

灵魂蜕变之后，肉身的变化更加明显，同样也有巨大的痛苦。

可处于顿悟之中的周衍忘却了一切，只是思考着域、位面和宇宙的关系。

身体如和灵魂发生了真正的隔绝，分离出了两个整体，所有的累积在这虚空世界的巨鼎之中，被一点点的炼化。

上一世，这一生，包括存在于体内的帝血，包括各种本源能量——所有所有的累积，都在这里被炼化。

身体、灵魂之中，被炼出一枚枚的浩气魂丹，这些魂丹又自然的进入周衍的肉身、灵魂之中，重新汇聚能量，孕育身体、灵魂的生机。

“魂胎……”

“这便是魂胎之气吗？灵魂拥有不朽邪魂之魂能，果然在此时能体现出来。”

周衍自顿悟之中觉醒过来之时，已经感应到了身体的巨大变化。

不过灵魂形成的身体吸纳了肉身的能量之后，衍化出了一个本我，而肉身形成的身体吸纳了灵魂的能量之后，又形成了一个‘故我’。

前一个本我，则为各种正面的汇聚，身穿一袭儒白色的魂能长袍。而另外一个，则为各种负面能量的汇聚，身穿一袭黑色的魂能长袍，是为魔心之体，为‘故我’。

‘本我’与‘故我’，便像是白天与黑夜，阳与阴，两者的组合，才有着真正的本体。

魔心之体，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开发出来，形成以魔心为首的魔心剑体。

所谓的天心剑体，便是参杂了‘本我’的魔心剑体。

如今，将‘本我’分离出来，便是纯粹的魔心剑体了。

到了这一步，周衍体会到了一种博大的世界观，他已经感知不到境界，但他知道，只要回归天外，境界什么的，应该便是浮云了。

……

“呼哧——”

虚空一颤，河边的天命古茶树开始坠落下枯黄的落叶。

寒风凄凄，冷风如刀。

天地间出现了绚丽的七彩色。七彩色的光芒之中，一只巨大的仙凰孔雀，忽然喷出了无尽的五色神光。

无色神光之中，两道身影来回旋转，如星体的自转一般，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两道身影一白一黑，对立盘坐，形成了一种永恒一般的对立情况。

“须菩提之心，稽首三界尊。”

“净意业真言，复以何因缘。”

周衍睁开眼来，喃喃自语，黑白分明的两具身体，却全部的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周衍。

“我衍化了一个世界，世界繁衍了一方无尽的规则，你自其中生长、悟道，可谓是我也成全了你。但你以血肉恩我，我以魂道浩气丹为报。待你的条件完成，救下炎炎等人之后，你我之间的关系便就此而止。

他日，于域中，我们再相见吧。如果你能到达域中的话。”

仙凰孔雀自虚空飞落，目视着周衍的时候，那透彻的双眼目光竟是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周衍轻呼出一口浊气，将所有的尘埃呼出体外，浑身再也不沾染半点尘埃。

他轻轻点头，道：“嗯，大恩不言谢，周衍定然铭记于心。若有相见之日，便是我们论道之时，那时，周衍会偿还这一笔巨债。”

“你不欠我……算了，到那一天再说吧。关于‘域’，你且记得，域中有四大——大天，大地，大人，大道。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是域中规则。”

“谢谢，我想我已经明白了。”

周衍认真的点头，回应到。

“嗯，那我们就此别过。”

仙凰孔雀轻声说道。

接着它身体化作一道王座虚影，忽然破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