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瓜，他明白，诸葛无为的话里，甚至包含了‘炎炎’。

诸葛无为其实是在说，炎炎没有他周衍想的那么重要。

只是……

如果真的都舍弃了一切，人，还能称为人吗？

周衍有一丝迷惑，但很快，他坚定了自己的道，坚定了自己的心。

他的心中，肯定了自己如今的道，不被诸葛无为的话，所影响。

“这些，我知道了，就行了。多谢诸葛宗主指点。”

周衍沉思着说道。

接着，他再次凝视着诸葛无为的背影，道：“现在，我想知道几件事的答案。”

“我说过，你想要的答案，不见得就是真实的答案。而我说出的，也不一定就是未来会发生的。”

诸葛无为声音平淡如水，没有情绪蕴含其中。

“没关系，我只求心安，你将你认为的答案告诉我就行了。”

周衍没有忌讳什么，直接说道。

“唉，看来你的历练还不够。”诸葛无为叹息了一声。

“不够我也要问。第一，古砚叔叔，如今恢复了记忆，不想见我了？还是去与彩菱合作，设计我？”

“有人想你看到一些东西，自然会让你看到。但那不一定是真的。真真假假，你需要自己去分辨。古砚恢复了记忆，在万鬼剑冢苦修。他不会设计、陷害你，就算是死，也不会。

那里有一人，名为‘万鬼老祖’，与你有些机缘。

那里还有一柄剑，是彩菱的虚体风凌清的冰雪双剑其中一柄主剑，你取到的话，也会有极大的好处。”

“好，这件事，我信了。第二件事，风凌清死了吗？她体内的孩子真是我的吗？”

“风凌清的生死，不在计算之中，一般这种情况，代表了她还在生与死之间徘徊。她的孩子……你这个问题，来的时候，我已经算到了这个问题。

我现在给你答案，你听好。孩子是你的，但那个孩子，已经选择了自己杀死自己了。

她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因为她在诞生的时候，已经有了思想。而她的思想，似乎历经了一次痛苦的人生经历。所以，她自己扯断了自己的脐带，放弃了来到这个世界上。”

“什么？！”

周衍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是不是这样，我也不知。我只能预测，而不能知晓。而且，预测这个，我已经损失了一个境界的实力，双眼也已经破灭了道。

如果我再继续预测这件事，我会失去九源轮回机缘的资格。所以，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为难。

另外，每一个宇宙，时间计算方式不一样。母体内的世界，自成一个宇宙。如果有机缘，你自己想办法进去找原因。”

“好，这个问题，我不问了。第三个问题，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有九源轮回的真正资格的，都是九源剑圣。这个我不告诉你，你也迟早会知晓。”

“我懂了。”

周衍点了点头，却忽然笑了，冷漠的道：“你们都在下棋，都在计算着这个局，这个局中，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蝼蚁，都可以去死！”

“但你们没有想到，这个局，不仅是你们参与了，还有些更可怕的人也参与了，而且选择棋子的时候，甚至有一个或者多个强者，选择到了同一颗强大的棋子，所以这个局，也乱了。”

“不过，在你们看来，棋子就是棋子，哪怕是强大一些的棋子，也是棋子！也是蝼蚁，和普通的蝼蚁，没有区别。”

周衍有些激动，但说了几句之后，他又平静了起来。

其实他不该激动，因为激动，也改变不了什么。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会尽力让你强大，给你动力。我只算是你的‘引导者’，会选择最有利你成长的方法，去出手。

但我也无法帮你凝聚剑魂。

如果不想成为一颗棋子，甚至是弃子，就只能让你自己先成为一颗强大的棋子，然后，再在不成为弃子的时候，去想跳出棋局的事情。

那些强者，哪个不是数万乃至数十万年的修为与智慧的沉淀，他们自然能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所以，默默修炼，不要自作聪明的想任何事情。如果你几十年的智慧，可以超越别人几万年智慧的累积的话，那你也不会出现在我这里。

好好修炼，早日凝聚剑魂，因为越来越多的强者开始出现。而因为规则、约定的制约，暂时，虚境之上的强者不会出现。所以，早些成为南荒第一，你会知道更多的东西。”

“南荒第一吗？”

周衍沉默了。

以诸葛无为的修为，没有必要欺骗他。

就好像是尧一样，这种境界，和他差距如皓月与萤火，连骗的必要，都没有。

“对，南荒第一。天下大府之上，为‘大陆四荒，天水三岛，阴阳暗域’三地。三地总和为九，显化一方至尊领土。只有获得一荒第一人地位，才可更进一步。”

“你该知道，虚境也不是修炼的终点，虚境之上，要度天道、命运等诸天雷劫，但现在这个世界，无人度劫，更没有平白而生出的雷霆。这是因为，上面境界的强者，都死绝了。”

“即便有古老的天才，来到这个时代，也是从‘劫境’之下的‘虚境’开始苦修的。

剑虚九变，剑劫九炼。

修炼之路，天才间的差距也不会拉开太大，这就是葬剑祖星的天道。”

“传言，葬剑祖星，为一位剑道至尊的血脉和身体衍化。他的双眼衍化了日月，血脉衍化了山川河流，头发衍化成了森林，肉体化身成大地。而那些秘境、以及葬剑祖星那些古迹之地，则是剑道强者的穴窍所化，其中蕴含精华。

另传言，这位剑道强者，眉心有一团紫色火焰，其中孕育有元磁极光，内部有剑道至尊神韵潜藏，这处秘境，可能，与无泪之城有关。

若得到……”

诸葛无为叹息了一声，说到这里，他的话语已经停下了。

他仰头看天，似乎对于那个神秘之地，无尽的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