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一切都定下之后,程昱才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了张绣道,“张将军,方才说贾诩先生也不知所踪了?这究竟是如何之事?此前曹公倒也说起过贾诩先生之事,常言贾诩先生腹中也是颇多谋划,非是常人,听闻此前,便是贾诩先生向张将军建言,让将军投向曹公的,此番想来也是贾诩先生为将军建言的吧!若是贾诩先生出了什么意外,倒是有些可惜了!”
张绣本来觉得一切都定下了,心头倒也有些放松的准备回自己军寨去,忽然听到程昱这样的问话,一时间还是有些没能反应过来,愣了愣才转头道,“唉,此前朱卫之兵突袭宛城,文和公随某一起撤出宛城,却在半路上又被朱卫之骑兵突袭,当时局面混乱,一时间却是与文和公失散,如今也未曾有其消息,张某心头也有些愧疚!”
“哦,原来如此,不过,那朱卫大军突袭宛城,为何张将军未曾有防备呢?再若是张将军早联系吾军这边,或许吾方便可派兵疾援,倒也不至于被阻在这博望坡了!”
程昱看似寻常的点了点头,却又像是随口般的询问着,那藏起来看似浑浊的眼神,却是牢牢盯在了张绣的脸上,显然他对张绣还是有些怀疑的。
张绣听了程昱的问话,神色也不免闪烁了一下,关于这方面毕竟是临时演戏的东西,所以要是问到具体的细节,张绣自然不可能说得详细。
故而在此刻他心头略微的思量一下,才开口道,“程军师有所不知,那朱卫军中有一支轻骑,极善骑射之术,那日便是此轻骑先行突袭宛城,唉,程军师或也知晓,宛城残破久也,这朱卫军中轻骑竟是直接破墙而入宛城。故而待吾得知朱卫之军来袭,却已被这朱卫的轻骑又袭破了宛城门户,此后朱卫大军席卷而来,吾只能弃城而退了!”
“至于联络,其实那日张某也是刚刚派出联络之人不久,可张某实在未曾想到,朱卫之军居然那么快便拿下了新野的文聘!唉,也是有些大意了啊!”
幸好张绣也是此前和穆兰、滕玉燕所帅的轻骑交手过,一开始未曾适应这支弓骑兵的战术,倒也吃亏了一下。
后来张绣即便是派出了西凉骑兵主力,却也没能在穆兰、滕玉燕所帅的这支弓骑兵处占到多少便宜,朱卫这支弓骑兵是一打就退,边退却又边能用弓箭反击,这一追一逃间,倒是让追击的西凉骑兵损失了一些。
可若是不再追击,这支弓骑兵却又会反过来用弓箭骚扰,又是让张绣这边的兵卒损失了不少。
后来张绣是借助新野县城立下营寨之后,才让朱卫的这支弓骑兵停止了骚扰,故而张绣对朱卫这支万余弓骑兵确实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现在被程昱骤然一问,张绣不免将这支朱卫的弓骑兵提了出来,正好也算是圆了被朱卫军队突袭的理由。
那边程昱听了张绣的话语,虽然感觉张绣的表情神色有些怪异,可还是没有听出什么破绽来,故而便也就点了点头道,“却不想朱卫这南方之军,居然也有骑兵,张将军,不知这朱卫的骑兵有多少编制,除了骑射之外,可还有什么战力?”
“嗯,张某只知晓,此番朱卫攻荆州,至少在南阳这边便是以一部万余轻骑弓兵为偏军的!至于战力麽?唉,程军师是不知道,这朱卫的弓骑,战术很是奇怪,和某家的西凉骑兵完全不同,这些弓骑完全不以强袭为攻,只是仗着弓箭游骑骚扰!若是不理,确实让人感觉麻烦,可若是派兵追袭,他等却又会马上退去,还能边退边用羽箭还击!即便是张某的西凉铁骑,也是占不到多少便宜!”
张绣担心程昱又会问出什么别的问题来,故而便故意将他对朱卫那支弓骑的感觉说了出来,以吸引程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