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疑问的语气,却带着些许无奈。
“臣无能,无法研制出解药。”即便她对药物十分了解,前世也是专攻这一方面,但对于古代的毒药,她只来到这里三年多,还未完全认全。
华襄帝阖上了眼眸,“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白其殊作揖,慢慢退出了大殿。
门外的太监瞧见她完完整整地出来,却一副情绪低迷的表情,想问的话都硬生生地被憋回了喉咙之中。
殿内烛火跳跃,华襄帝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他觉得自己周围是一片血红,要么便是黑暗。
莲华,他连死,都是因为那朵莲。
这便是传说中的因果报应么?
天还微微亮,他便将外头的太监喊过来,其实他一夜未眠,即便阖眼逼着自己睡,也总会不可避免地梦到十七年之前,她在房梁上吊死的那一幕。
“请仲蕖王进宫,朕有事要同他商量。”华襄帝咳了两声,瞧瞧将带有血迹的帕子塞在了被褥里头。
白其殊自皇宫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华襄帝虽然将自己中毒的事情隐瞒住,但迄今为止,华襄帝还未曾立一个储君,如若当真到了节骨眼上再去说此事,会不会突生事变?
想到此处,她也睡不着了,大清早便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洗漱完毕后去笼晴苑找楚玉蕤商量,哪想楚玉蕤也起了个大早,栖花正在替她梳妆。
看她穿着十分正式,不似平常那样随意,白其殊开口问道:“君素,你穿这般漂亮,当不会是去参加宫宴的吧?”
楚玉蕤摇了摇头,“去见华襄后。”
“华襄后?”白其殊语气之中疑问居多,楚玉蕤估摸着没时间同白其殊多加解释,上了马车道:“我回来再同你细说。”
“等等!”白其殊想起昨日华襄后让自己进宫的事情,也跟着她上了马车,“我同你一块儿去。”
马车内,白其殊向楚玉蕤说了昨晚替华襄帝看病的事情,楚玉蕤一联想,觉得华襄后让自己进宫,很有可能真的同储君有关系,而且此去还凶多吉少。
方下马车正预备想想对策的楚玉蕤,一抬眼便瞧见了一个正朝着她们走来的宫女,“楚三娘子。”
那人在瞧见白其殊也跟在楚玉蕤身旁时,有些许的惊讶,“白郎君。二位请随我来。”
本以为这宫女会领着她们直接去华襄后的宫中,却不想,那宫女却将两人引至一个她们从未听说过的宫殿。
院内的树木已经干枯,看上去甚至比冷宫还要荒凉,正上方悬挂着的门匾“嘎吱”作响,仿佛下一秒便会掉下来,狠狠地砸在人身上。
“地方简陋,还请两位莫要嫌弃。”宫女低着头,两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像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