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后头无人把守,调皮的玉子璃正预备突然从外头开窗将祁之乾吓一大跳时,却听见了里头的谈话声。
“阁主的意思是,废太子?”祁之乾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征求连亦清的意见。
连亦清弯起嘴角,“摄政王手中本就有决定权,又何必犹豫?”
祁之乾顿了顿,“可,凡事总得有个理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外头的玉子璃瞪大了双眼,连连后退两步,外头都在传摄政王不可能只满足于手中的这点权利,总有一日,他会光明正大地成为夏阳皇帝,坐在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上。
刚开始她还不相信,她只信祁之乾作为摄政王是因为太子昏庸,所以这些权利才暂时交到他的手上,可是现在,当她亲耳听到祁之乾要废太子时,她不得不有些信了那种说法。
人都是贪婪无比的,权利在手中,不用白不用。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也没有了再留在这里的欲望了,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想要离开摄政王府。
本预备睡下的楚玉蕤被玉子璃那么一搅和也没了困意,披着斗篷出门,瞧见院子里两株含苞待放的腊梅时弯了弯嘴角,这个冰天动地的时候,其他花儿早便枯萎凋谢,唯有腊梅,仍旧生机勃勃。
楚玉蕤的手攀上腊梅枝,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这腊梅,身旁却响起了猫叫声,声音很大,楚玉蕤一扭头便瞧见了角落中弓着身子一脸不和善的那只白色猫儿。
“呜呜”声从它的胸腔中迸发出来,在瞧见楚玉蕤时,那只猫直直冲着她撞来,尖利的牙齿眼见着就要咬上楚玉蕤的胳膊,一个身影却适时出现,长袖一挥,便见方才那只发狂的猫被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看着那只仍旧还在发狂想要咬人的猫,楚玉蕤不禁纳闷起来,这已经是十二月的季节,为何猫的性子还这般狂?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抬头道谢,不知面前之人是何人。
那人看手中的猫消停了些,才将它放在地上,“娘子小心些,这猫见着生人性子狂了些,差些伤着娘子。”
楚玉蕤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无妨。”见那人紫袍装束,想必便是连亦清时时提起的摄政王了。年龄正巧也符合,想到此处,她屈膝行礼道:“摄政王殿下。”
腊梅在冬风中摇摆,猫儿也在被放下的那一刻不知窜往了何处,已经换上襦裙的楚玉蕤,在这小院儿里,即便是腊梅,也成了她的背景,那微微一笑,竟教人看的痴了。
而正是这一幕,在玉子璃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