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孩子留在书房,沐挽裳下了楼,见俞宗垣一身素服,下颚已经长出很长的胡须,头发已经有一半恢复了白色。染着沧桑。
“余大哥!”
俞宗垣站起身来,有些踌躇的看着沐挽裳,不管是在新罗还是大胤,或者是在来西番的路上,哪怕是一身素服,也难掩盖住她身上的气质。
她原本就该属于皇家,是他这样的人无法企及与奢望的,“听说衍儿就要嫁给蘅王,明日便是西番的皇后了,余大哥想着以后要见你怕是难了,也便冒然前来看你,见衍儿安好也便放心了。”
见俞宗垣如此见外,“余大哥比前些日子精神些了,这头发也长出了许多。”
“衍儿,去见过宗垣?”俞宗垣有些惊讶。
“当然见着,只是没有进去打扰。听说余大哥就要当父亲了,衍儿还在为余大哥高兴,等余大哥的孩子出生了,衍儿还要做孩子的姑姑呢!”
沐挽裳并未因为身份的改变而疏离,“俞宗垣岂敢和娘娘兄妹相称!”
“西林衍父母双亡,弟弟妹妹也都不在人世,如果余大哥不嫌弃,以后余大哥就是衍儿的亲大哥。”
“我...当然愿意。”只要能够留在她的身边,做哥哥已是奢望了。
“大哥,王爷已经答应为余大哥在宫里面谋一个职位,以后兄妹之间想见面也是可以常见的。”
“好!这样很好。”
明日便是蘅王继位登基,补办婚宴的大日子,各地云集来看热闹的人很多。
皇城内也开始有人在巡逻,预防有人生事,破坏禅位与新婚的大典。
城门口,数百人在搭建高台,准备明日的新婚以及禅位的大殿,西番的习俗便是与民同乐。
绯衣与天音在酒楼二楼的雅间看着楼下搭建高台,天音有些不喜,“绯衣,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娘娘嫁人吗?”
“那该如何?咱们总不能去抢亲吧!”
“真是为主人感到不值,若非为了那个女人也不会输的那么惨,那个女人要嫁别人,咱们还得留下来保护着。”
绯衣知道天音是在为主人抱不平,“毕竟主人杀了李舸害死了她妹妹。”
天音厉目一挑,“绯衣,为何你总是为那个女人说话。”
绯衣是就事论事,“你都嫁人了脾气还如此暴躁,也就夏江能够忍受你的脾气。”
“夏江已经去了很久,怎么还不回来?”天音道。
此时,夏江在云都城四处搜寻,他在酒楼见到几个可疑的人,一路跟着。
见他们四处分散,却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包草药,夺了药包又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
不过是治疗一些毒疮之类的药方,听说医馆的大夫说,最近云都城附近毒疮之瘟,很多人都来买硫磺回家。
云都城的硫磺都买的差不多了,夏江也问不出什么来。
也便将人给放了,回到酒楼,见两女还在等,“你们两个怎么还没有吃。”
绯衣打趣道:“天音一定要等大哥回来才肯吃东西。“
天音将夏江让到身旁,语气柔和,“阿音点了你最喜欢的菜。”
绯衣见天音身上的火气全无,“你们两个整天出双入对的,浓我浓的,是欺负我们家西昭不在云都。”
“你要是羡慕,就写封信将西昭叫过来。”天音呛声道。
绯衣还想同她争辩,听到隔壁的人道:“听说云都城最近查抄了一匹私盐,损失不少啊!”
“这云都城最近走私盐的很多只是没有被查出来。”
“不会跟白家有关吧!”
“你不想活了!”
本是很寻常的事情,让夏江心里面生出很多疑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
明日便是沐挽裳与哥舒蘅的大婚,三人早早的回到居所,准备明日参加观礼。
天音与夏江新婚燕尔,夜夜缠绵,一番**之后天音窝在夏江的怀中睡了,夏江却是睡不着,还在想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
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手中的药方里面都有硫磺,还有皂角。这是很不寻常的一件事。
想起了那些人口中的私盐,通常的走私盐都是没有经过提炼的芒硝盐。
芒硝可是火药的主要组成,民间禁止销售,俗话说夏盐冬硝,天气愈发的冷,正是提取芒硝的好季节。
夏江曾经去新罗盗取火药的配方,他是最清楚的,芒硝,硫磺,皂角。
“不好!有人要配制火药。难道有人要破坏明日的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