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目目相视,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悚,姜成给人的气息就已经是王者境,而在莫非云手下,他连命器都释放不了,完完全全被压着轰砸,看到这一幕的人们,不震惊才怪。
西州皇城,姜家的一座金碧辉煌大殿中。
此时大殿里,坐着七八个人,每一个人脸上皆充满了紧张,气氛极度压抑,他们是姜家的高层,毫不夸张地说,他们就是动一动脚,天地似乎都要崩塌的人物。
但是就是这样脚踏九天十地的人物,此时此刻,他们眼中皆充满了难以置信,甚至于恐惧不安,怔怔注视着殿中那道满是鲜血的身影。
在大殿的殿道中,姜成瘫倒在地上,口鼻依旧不停溢出鲜血,让在场所有人心惊胆寒,眉头直跳。
偌大的大殿一片死寂,落针可听,只有众人的沉重呼吸声在回荡。
死静半刻后,大殿正中心上,在着一张如同火焰形态的赤椅,栩栩如生,非常真实,上面坐着一位威严毕露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一掌拍在赤椅的椅手上,整个大殿为之一振,空气中弥漫无尽的可怖气息,震怒道:“有人知道此人的来历吗?”
中年男子的怒言一出,殿中所有人都不敢呼吸,纷纷低下头,就连一些七老八十的老者也不例外。
“竟敢无视我们姜家,该千刀万剐!”中年男子额头上凸显几根蠕动的青筋,随即轻叹一口气,轻声道:“小天真的是放虎归山,我们以后恐怕有对手了,立刻给我派散人手去查,一定要将此人的一切给挖出来,毫不费力能将姜成击成这般模样,至少也是帝皇境,帝皇教导出的弟子,绝非等闲之辈,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看上一个拥有废物命器的小子。”
“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灵识,听闻姜辰已经是一位二线灵阵师了!”一位老者惊道。
“十六岁的二线灵阵师,一定要将他抹杀在摇篮之中,不然的话,以后定会是一个棘手的死敌!”中年男子郑重道。
“要不要向中原那边通报一下!”有人说道。
中年男子摆摆手,冷笑道:“不至于,就算他是帝皇境的人物,我们足可对付,没必要劳师动众,反而招人笑话。”
“把姜成抬出去治疗,把姜天叫进来!”
离长合城百里多外,有一个小城,名为牡丹城,但说它是一个颇大的镇也不为过,因为它的常驻人口只有一千左右而已。
它之所以被冠名为城,是因为它远古时期就是一个大城,而且还有为数不多的传送石,当时的繁荣程度,现在的忘川城加上长合城都比不上,至于为什么现在会陨落到如此这般,全因牡丹城的传送石被人用不世手段抽走了。
一颗与古长存的传送石被拔了,可想而知这拔走传送石的人,实力有多惊天,牡丹城能保留下一个“城”字,已经很不错了。
牡丹城,比丹朱城还要小很多,一眼便能看穿前后,人们聚集地外,是一望无际的废墟森林,茂密的丛林下便是远古时期的牡丹城废墟,地面铺满了房屋碎石。
旭日东升,万物复苏,露水汇聚在叶尖欲滴欲坠,当熹微的晨光投射在牡丹城时,这里的人们已经开始下田农作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牡丹城,平时外界并没有什么人会来到这里,它深在山林,四面环山,依山傍水,这里以平凡人居多,能觉醒命器的人非常少,说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城镇也不为过,以耕种为生,远离世尘一切喧嚣。
在牡丹城南边,接近因长年累月失修而变得破破烂烂的城墙草地上,有着一座小草房,小草房也是年久失修,草铺的房顶有几个长满苔藓杂草的破洞,整体也是破烂不堪,连双扇木门都少了一扇,这样的草房根本难以住人。
可是,这房子就偏偏长年住着一个坚毅的小女孩,小女孩无父无母,是一个孤儿,这房子是她爷爷死后,给她留下来的唯一东西。
她爷爷死去的那年,她才四岁,三年来,她独自一人,在牡丹城中摸爬滚打,艰难困苦活了三年,当中的辛酸苦辣,常人难以理解。
晨光熹微,破旧的小草房中顿时传出一阵微弱的摸索声,不一会儿,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破烂的门口处。
这道瘦小的身影正是这草房的主人,全君许!
全君许一身破烂不堪的单溥布衣,而且还沾染了不少污渍,露出布衣的手脚脸,皆是脏兮兮,她的身体比一些同龄人还要瘦小,显得有些营养不良,头上的长发足比她的身高还要长,还非常黑亮光泽,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并没有让她的发丝偏黄,尤其是她的双眼,明亮晶莹,除了这两样之外,全君许看上去就是一个乞丐小孩。
三年的摸爬滚打,足可一个人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很多,全君许看上去依旧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但明亮的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同龄人没有的坚韧与慧力。
全君许了一眼依然有些昏暗的小草房内,从地上抱起一个小木盆便往牡丹城人来人往的街道走去。
瘦弱的体格在晨光的照耀下让人看得有些鼻酸,与牡丹城显得格格不入。
好一会儿后,全君许抱着装满清水的小木盆从远处走了回来,脏兮兮的小脸上布满了汗水,单溥的布衣早已被水打得湿漉漉。
她瘦弱的身体抱着装满水的小木盆着实有些吃力,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艰难之色,抱着小木盆便走进了小草房中。
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下雨,破了几个大洞的小草房内并没有想象中的潮湿闷热,难以下脚。
小草房内简陋无比,一眼便可看清,连一张完整的家具也没有,还能入眼的,只是角落里的一张不像床的床,说它是一块木板也不为过。
不成样的床上铺满了稻草,以作床垫,上面躺着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