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杯中的茶已经少了一半，于是便去添茶。

“不用了，磨墨。”穹影把蓝樱果装进锦盒里，然后随便地放到书桌的一边。

夜宸方下茶具，走到书桌边，微微低着头，娴熟地磨墨。

穹影一手懒懒地撑着下巴，一手提笔，却久久没有落笔。

“夜宸，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夜宸失措，砚台里差点溅出了墨，他只得把磨墨的速度放缓下来。

“你很紧张么？”她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是的。”他低声答道，甚至连声音也透露出紧张。

“在阎殿里，违抗我命令的下场是什么？”

“……轻则进刑房一趟，重则，处死。”他缓缓答道，他想请求进刑房一趟，可是这里没有刑房，并且若他提出来，她一定不会让他如意。

“可是，用这两种方式惩罚你都不是最好的，你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我不知道。”夜宸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答道。

“秋桐一个人在堡垒太枯燥了。”她忽然说道，然后提了提笔，蘸了蘸墨水，在纸张上写起来。

夜宸僵住了，甚至忘记了磨墨，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让他回堡垒，让秋桐来代替他？

还是让他回去陪秋桐？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是一样，让他回去，这是他最不希望，对他最重的惩罚。

不一会儿，穹影写好了，放下笔，等墨迹干了，把纸张摺叠好，然后拿镇纸压住。

“夜宸，若你想不到更好的主意，我只能按照我主意来办。”殷红的唇轻轻地勾起，七分笑意，三分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