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辈,你给我闭嘴!”一脸血迹的谭四此刻正在包扎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一见到吴淳这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要出去你只管自己出去,这里没有人拦你!”
“我……”吴淳哪有这个胆子?他的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地没了主心骨,此刻他只想求神拜佛地安安稳稳地回到金陵城,可回金陵皇城的传送阵法在府门之外,他要想回去就得出去,可一出府门他还能活命吗?别忘了那里可是聚集着上万的虎狼正垂涎三尺地等着他。
“胡老,我们死了多少人?”习尘满脸疲惫地说道,声音听上去都有气无力的。
“回禀都督,除了咱们几个,其他的弟兄全都在白天战死了!”胡老一脸苦涩地回答道,“蓝世勋这回是要赶尽杀绝啊……”
“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出去和他们拼了!”秦宝怒声喝道。
“你们真这么想?”习尘眉头一挑,望着满身狼狈不堪的胡老、谭四和秦宝,似笑非笑地说道,“今夜想活不易,但想死却是很简单!”
“我不想死啊!”吴淳一听这话吓得双腿发软,“我想活!习尘都督,我想活啊……”
“走吧!”习尘根本就没有理会吴淳的哀嚎,而是自顾自地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已经血迹斑斑的宝剑,带着胡老三人抬脚朝着府门外走去,“无论想死还是想活,都得出去和蓝世勋见一面才行!”
“爹,习尘出来了!”蓝晋一眼便看到了府门内晃动的几道身影,继而冷笑着说道,“我看他已经知道自己到了穷途末路,早晚一死!”
而与蓝晋的反应截然不同,蓝辰此刻的眉宇之间却是隐隐地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凝重之意,似乎他对于习尘今夜的命运还心存一丝同情。
“习尘都督,我们差不多有十年没见了吧?”面对缓步而出的习尘,蓝世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他只是微微侧了侧自己的身子,继而淡笑着说道,“习尘都督果然是洪福齐天,看你的样子身体倒是依旧硬朗的很啊!”
“蓝世勋,上次卓狼草原之难你带兵前来平息祸乱,用的就是这一招才害的谢字营全军覆没!没想到今时今日,你依旧会用相同的一招,又害的韩啸大人的五万大军再度灰飞烟灭!”习尘冷笑着说道,“这个渔翁你一做就做了十年,赚得名利满盆,习某真不知道是该佩服你,还是该鄙视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要怪只能怪你们看不清局势,每一次都是心甘情愿地当我板上的鱼肉,难道送到嘴边的肥肉我不吃吗?”蓝世勋嗤笑着说道,“不过这一次和上次可不一样,这一次我不只想在领皇面前邀功……”
“我知道!这一次你的最终目的是坐上领皇的宝座!”不等蓝世勋说完,习尘便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狼子野心,本都督早已经把你看透了!”
“你看透了又如何?韩啸看透了又如何?陆淏谦也看透了他又能如何呢?”蓝世勋肆意地放声大笑道,“炎崇到头来还是选择相信我,而不是你们!”
“你虽诡计多端,但别以为这样就可以瞒天过海!”
“算了吧!”蓝世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不过是略施小计便将韩啸和陆淏谦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皇朝之中到处都是我的耳目,你们的一举一动,你们的小心思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想解决你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若不是我儿蓝辰心慈手软,你以为现在你们还能活着吗?你以为韩啸苟延残喘的那三千军士还会活到今天吗?”
“无耻之徒,你竟然暗通兽族对付我们,简直就是猪狗不如!”谭四怒声喝道。
“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蓝世勋不经意地笑了笑,“现在整个北疆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要今夜除掉你们几个,那偌大的北疆将再也没有我的敌人!”
“蓝大人……小的只是奉命前来办差,这一切都不关小人的事……”吴淳此刻已经跪倒在蓝世勋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苦苦哀求起来。
“吴淳,你不是应该在皇城内伺候炎崇吗?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蓝世勋先是疑惑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他便想通了一切,不屑地冷笑道,“看来炎崇已经怀疑我了,所以才会派你来私会习尘,目的就是为了调查我谋反的罪证,是也不是?”
“是……啊不是!”吴淳慌不择言地连连解释道,“我什么都没查到,我什么都不知道……蓝大人忠肝义胆,乃领皇陛下的肱股之臣……”
“你不必恭维我,今夜我不会杀你的!”蓝世勋嗤笑着说道,此刻他看吴淳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条狗,“我还要让你帮我捎一份大礼去送给领皇陛下呢!就说这是蓝世勋在万里之外的北疆特意为领皇陛下精心挑选的!”
“是是是……小人一定带到!一定带到!”吴淳一听到自己不用死,当即脸上便是笑开了花,“只是不知道蓝大人要小人带的究竟是什么礼物?”
听到吴淳的话,蓝世勋不禁轻轻一笑,而后他将目光缓缓地投向了一脸凝重的习尘,脸上的笑意瞬间便是变得加精彩起来。
“我让你带的礼物就是习尘都督的……项上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