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庞贺参见城主大人!”庞贺的一举一动都表现的恭恭敬敬,足以显示出他对城主依旧心存极大的敬畏之情,而这些都被谢云看在了眼里。
“认得便好!”谢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你认得那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不知城主大人有何吩咐?”庞贺小心翼翼地问道。
“城主有令,要你协助我捉拿楼宗安插在军营之中的四名统领回侯府。如若他们胆敢抗命不尊,格杀勿论!”谢云幽幽地说道,“庞将军,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庞贺本来就对谢云的身份心存疑惑,如今听到谢云的话更是满心的诧异,“这真的是城主大人的命令?”
“怎么?你以为我会骗你吗?”谢云冷笑着说道,“你若不信,等会儿完成城主之命后,你可与我一同回侯府见过城主大人,到时候你一切就都知道了。”
看着谢云这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再加上谢云手持着货真价实的城主令牌,这令庞贺即便心有再多的疑虑却也绝不敢抗命不尊。这就是圣域的规矩,无论何人?无论何职?见令牌犹如见到大人,如若不尊便是抗命。
“既然是城主大人的命令,那末将自然尊奉!”庞贺心头纵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解,此刻也不敢再多言。更何况庞贺本性耿直,他一直就不服楼宗,但却无奈方承天胆小怕事,所以这些年也只能忍辱负重,在军营之中庞贺任由其他四名楼宗弟子百般刁难欺凌而无可奈何,即便是眼睁睁的看着军纪不存,军心涣散也只能望而兴叹。实际上在他的内心之中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今天的这一幕,所以今日当谢云说出他此行的目的之后,庞贺打心眼里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庞贺,外边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谢云与庞贺二人说话的时候,一道睡意朦胧并且参杂着浓浓醉意的男人声音,却是幽幽地自二楼之中响起。
“回大人,他们四个今夜又喝的伶仃大醉,现在全部都在楼上睡觉!”庞贺没有理会楼上的声音,而是自顾自地抱拳对谢云说道。
“好!甚好!”谢云一脸冷笑地称赞道,双眸之中也猛然闪过一道骇人的寒光,接着还不等庞贺再说话,他却突然转身提枪迈步朝着楼内走去,“你们在这等我,我自己进去!”
“这……”庞贺和四名军士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看,都是满脸的不解之色,不过他们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跟上去。
“额……”
“咣啷啷……”
突然,二楼之中陡然传出了一阵阵打翻桌椅的杂乱声音,接着在几道夹杂着喝骂与痛苦地呼喊之后,这座小楼瞬间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对付四个喝的烂醉如泥而且还睡得迷迷糊糊的酒鬼,莫说是他们的修为不如谢云,就算是比谢云厉害也断然承受不住如今夜谢云这般蓄势待发的雷霆一击。
“嘭!嘭!嘭!嘭!”
二楼的窗户陡然被人依次撞开,接着四道黑影便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人自二楼随意抛下,重重地砸落在了庞贺几人的身边,四道身影重重地落地还不禁扬起了地上的一阵灰尘。
而当庞贺几人瞪着诧异的眼睛看清了躺在地上的这四道身影时,眼前的一幕却令他们每个人都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庞贺,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感觉自己那一身热血都瞬间被冻结成冰了。
此时此刻躺在地上的四道身影正是那楼宗安插在军营之中的四个人,准确的说如今应该是四具热气尚存的尸体,而在每具尸体的咽喉处都被人用锋利的枪头给捅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此刻殷红的鲜血还不停地顺着他们伤口处汩汩地向外冒着,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也渐渐地飘散在庞贺几人周围。虽然庞贺是行伍出身,但这种残忍直接的杀人手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因此心中也不免感到一阵由衷的悸动,而他也在暗自庆幸好在刚才自己没有直接和谢云动手,否则惨死的人也定然会多自己一个。
楼宗四人全部都是被人一枪致命,这足以看出杀他们的人心中一定与他们仇深似海。
而当谢云拖着依旧流淌着鲜血的穿云枪从小楼中走出来的时候,庞贺几人却是已经连和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个只能唯唯诺诺地低着头,任由身上的冷汗哗哗地流个不停。
“这四个人时才抗命不从,所以我唯有格杀勿论!”谢云冷笑着说道,这也算是他对庞贺几人唯一的解释,而对于这个解释,饶是庞贺几人心中清楚这只是一句敷衍,但却也无人胆敢再争议半句。
而就在谢云让庞贺以及四名军士扛着楼宗弟子的尸体准备一起离开小楼的时候。在他们不远处房顶之上,一直慵懒地半仰在房脊之上默默地关注着这一切的柳三刀,这才在嘴角渐渐地绽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而后只见他身子一晃便是消失在月色之下,几个闪掠便是又重新回到了他和谢云分开的地方,优哉游哉地坐在大磨盘上,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偷懒模样,静静地等待着谢云的‘凯旋而归’。
今夜的封城,注定要暗流涌动,风云变幻。
因为就在柳三刀和谢云摆平了封城大营的同时,星夜赶路而来的殷喜带着二十七个被挑选出来的温阳猛士,也在距离陆一凡一行达到封城的八个时辰之后,于夜半子时赶到了封城侯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