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离之的手缓缓的移动到脸上面纱上，她忘了要阻止。

像风一般轻轻的扯下瑷依脸上的白纱，纵然是在夜色之下，那张映在樊离之眼中的脸，仍是不可隐匿的丑陋。

像被抽干水份的花瓣，历经骄阳的摧残，早已失去粉红的颜色，残存那干蔫的枯黄。皱纹横呈，像牛耕的山地。

黑斑是遍布在腐木上的霉菌。这是濒临死亡的老妪那张历经沧海桑田，饱经风霜，被烈火炽烤过后的脸。

瑷依的喉咙浑沌的发出一声叫，沙哑而又痛苦。她猛的捂住自己的脸，不住的后退。

樊离之快速的拉过她的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他的身子颤抖着，震惊着，他有心理准备，可仍是痛苦万分。不是痛苦瑷依失去如花容貌，而是痛苦着瑷依的痛苦，心疼着她的历难。

“依依，好了，今后什么都好了，有我樊离之在，就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樊离之捧起她的脸，毫不嫌弃，“丑也是你，美也是你。你就是你，是我樊离之心中唯一想珍惜的人。”

瑷依泪流满面，她疯狂的摇着头，否定着樊离之的说词。此时的她，别说是配他这样身份显赫的将军，就是一乞丐，人家也会嫌弃于她。

她拖过樊离之手中的白纱，迅速的拴上，眼神又恢复了清明与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