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骜的心底其实已经信了岑岚的话,他怒视着赵氏,那眼神,似乎恨不得捏死她!可是他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岑岚将这岑骜的神色看在眼里,又看了一眼不住摇头的赵氏,勾起唇角,讽刺的一笑,又说道:“来人!将人带上来!”
时间不大,岑岚的亲信又推进一个人来,那是个六七十岁的老头,身上穿着一身道袍,如果不是此刻他身上的道袍太破烂,头发、胡须太凌乱,神色太慌张惊恐的话,单就相貌来说,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屋子里的众人,看到这个老道,大多都瞪大了眼睛,显然认出这个道士来了!
“上清道长!”岑弘勉脱口而出,之后眉头紧皱,死死的盯着那道人。
十年前,岑弘勉已经是个十来岁的小小少年郎了,自然记得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个上清道长,来了岑家,神神叨叨的说了一堆岑溪岩命硬克亲的话,他的六妹妹才被送离岑家,远离亲人,险些丧命,还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的!
那老道进了屋子,“噗通”的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冲着在座的岑家人不住的磕头求饶:“侯爷饶命!三爷饶命!各位老夫人、夫人、少爷、小姐饶命啊!!当年是我鬼迷了心窍,贪图那点银子,才说了那些混话,害了府上的六小姐,小的知道错了,求各位贵人开恩啊……”
看到这上清道长进来,范剑和赵氏面如死灰!范剑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滚落下来,他没想到岑岚将当年的事情挖得这么深!他原本还抱着一丝丝侥幸心理,想将事情都推到赵氏身上,岑家人看在坤亲王府的面子上,或许能给他有一线生机也说不定,可现在,他觉得他是必死无疑,甚至连孩子也未必保得住了!
岑岚声音冷厉的问上清道人,“当年是谁支使你陷害我岑府小姐的?你现在可认得那人?!”
上清道人听到岑岚在话,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接触到岑岚那冷锐的目光,他吓得一缩脖子,之后赶紧向两旁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范剑,赶紧伸手一指范剑,说道:“是他!就是他找到小人,给了小人一笔银子,让小人到了忠勇侯府那么说的!”
岑岚看向范剑,一拍桌子,厉声道:“范剑!你可有话说?!”
范剑甚至一抖,下意识的推卸责任道:“是……是赵文佩,是她让我去找了这道人,陷害岑府六小姐的!”
“不是!不是我!!是你们!是你们都要害我!!!”赵氏眼底某了血丝,拼命的摇头喊道。
岑骜松开了赵氏的脖领子,“咣”的一脚,将她踹了个老远!赵氏觉得自己的肠子几乎都要被岑骜踹出来了!
赵氏忍着剧痛,又一点一点爬到了岑骜的脚边,哭道:“侯爷,文佩跟了您这么多年,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文佩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吗?侯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岑骜听赵氏这么说,不由想起了赵氏这么多年来,对他的体贴伺候,以及搭理后宅时的任劳任怨,眼底不由闪过一丝疑惑和动摇,到底是在躺在他枕边二十年的女人,尽管事情都的苗头都指向了这个女人,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她是那样狠毒的女人。
岑岚看到岑骜脸上的动摇之色,不由一阵失望,又看向痛哭流涕的赵氏,冷笑道:“找文佩,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说罢,看向范剑身边默默哭泣的芍药,说道:“芍药,你说!当年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没打发出府的?!”
芍药闻言,身子颤抖了一下,往范剑的身边依一依,但在岑岚那强大的气场压迫下,还是开了口,述说道:“当……当年……赵姨娘买通了厨房的孙妈妈,每次给古姨娘的饭菜,都经过了魏娘子之手,那……那饭菜里长期被下了慢性毒药,古姨娘才一直病怏怏的,后来才会‘病死’……奴婢……奴婢就是因为撞破了这件事,才会被赵姨娘以手脚不干净为由打发出了府,不仅如此,赵姨娘还想要了奴婢的性命,是范大哥看我可怜,动了恻隐之心,才救了我,收留了我,可这些年,奴婢却是几乎连门都不敢出,生怕赵姨娘知道我还活在世上……呜呜……”说到最后,芍药已经泣不成声。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赵氏抱着岑骜的大腿,哭着道:“芍药这丫头当年偷了首饰被我发现,将她打发了出去,她一直怀恨在心,才会这般害我!侯爷,您一定要相信婢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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