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
……
可怜的方道士,阴险的牛道士,青葱岁月的往事,添油加醋的故事,不出一时阿怜就给绕进去了,犹自不觉。听者无意,说者有心,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就是你情我愿,牛大志明里说的是方殷暗中劝的是阿怜,只因方道士的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生动的例证,你道当年如何?还不是一样,一厢情愿,死乞白赖,死去活来也没追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搞得自个儿怨妇一样,那又何必?
又是何苦?
现下如何,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爱情事业双丰收,活得比谁都滋润,睡觉都能乐醒了——
当年的事儿,早翻篇儿了,不如当作美好回忆,放弃也是一种美丽,就是这个道理。
阿怜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阿怜不会听不出来,阿怜已经听出来了,阿怜心说放弃他,便宜你?
如此看来,阿怜的心,已经活了。
“你走罢,我不要再听。”阿怜忽然说道:“你走。”
这就,成了一半。
牛道士,笑容满面起身,客客气气告辞,绝不多说废话,心里乐开了花:“耶!”
三板斧,稳准狠,板上钉钉,当得狠字!
当然竟争对手还有很多,门外还立着七十八个道士:“怎样?怎样?”
“如何?如何?”
“听了个七七八八。牛道友,你好口才,你可真是有一手儿!”
“好口才。好心机,这下被你抢了先,我等……”
“也未必,人也未必吃他这套!换我来换我来,看我的看我的,还不定怎么着了!”
“咝——呼——————”
“咳!”
人人都有机会,第二个进去的是杨恒。杨道士。
当然谁人进去已不重要,当然谁再进去也不要紧。天时地利人和已为牛道士一人占尽,至于其余道友,牛大志也只能是在心里,真心实意说上一句兄弟们呐。对不起了!
实在抱歉!
其后,便于人堂,第三进院落,一间大房里面。
牛家召开,全体会议。
此次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关于牛大志的婚后生活及其传宗接代问题。
中间怎么成的,直接都被省略。
大家踊跃发言,现场比较混乱,究竟其中具体情况如何。听上其中一段儿就知道了——
“听我说听我说,我是大姐,我说了算我说了算。你看你看……”
“妞妞,你看,这个是你老舅,叫,老舅!”
“老——呸!”
“大志,你看你。傻了吧唧的,嘴都乐歪了。快跟二姐说说……”
“呜哇~~~~呜哇~~~~~~~~~~~~~”
“要说大功臣,那还得说咱家三丫头,牡丹啊!”
“就是嘛就是嘛,这事儿办得漂亮,给你记上一功,话说咱家傻三儿长这么大就这一件事儿办得最地道……”
“我呸!”
“不平不平,不哭不哭,你看你看,这个是你小舅爷,小舅爷找小舅妈……”
……
你看你看,这一个多么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啊!
当天中午。
牛老爷,牛老夫人,大姐芍药一家,二姐月季一家,连同牛牡丹牛大志,外带牛家所有六服之内的亲属,男女老少共计二百多口子,乘车坐轿备下重礼,在灵秀和尚燕大侠以及于老先生的引领之下——
齐至大后宫,拜见巫独美。
牛家的人,都比较狠,大刀阔斧,快刀乱麻,不出半个时辰,谈妥,搞定!
自是说来简单,也非一马平川,其间是有一些问题,比如人家大后宫是有规矩就是女宾欢迎男客止步,比如阿怜姑娘的这姑那姨这姐那妹比牛家的女同胞们还多十倍,比如巫山神女眼见我见犹怜是奇货可居于是又提出了额外的附加条件,就是牡丹进宫大志入赘包括芍药月季等人以后见了她都得自称子侄晚辈这样的苛刻条件,等等等等。
当然那都不叫事儿,简直就是毛毛雨,那是满口应承,糊弄过来再说,进了牛家的门就是牛家的人,任她小小一个阿怜,还能翻了天不成?牛家之事,无论大事小事,一向都是女人说了算的,而且向来都是所向无敌无往不利,不服的可以去到翼州城里,或者是八百里开外大名鼎鼎的南山禅宗打听一下。所以说,这事儿,一准儿没跑儿,整那些个虚的飘的都没有用,到最后还是牛老夫人说得实在——
说亲家母啊,你就放心罢,我保证小阿怜再过三十年也是和你一样,水灵灵的脸蛋儿,白嫩嫩的肉皮儿!
这就对了,要娶漂亮大姑娘,先得搞定丈母娘,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牛大志,绝对够狠!
牛家的人,全都够狠!
可恼,可恼,阿怜还自躲在屋里被人蒙在鼓里,苦苦抵挡负隅顽抗,浑不知自家已给订了出去——
阿怜!
可恨!可恨!一干道士还自排着长队等着进门,大献殷勤你争我抢,又怎知牛道友此时又是心说一句——
耶!
这就是差距,差距太大了,不可以道里计,不可以道理计——
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