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所有人,除了吃喝拉撒唯一的件事情,就是讨论方道士。
现下的方道士,是独来独往的方道士,是神出鬼没的方道士,夜伏昼出,惊鸿一现——
时而在前,时而在后。
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方大都统这是都要统一四海的节奏了,如果方小侯爷的屁股上长出一条尾巴,所有人都不会奇怪。自从那个家伙,骑上鲸鱼以后,就从来没有回到过船上,从来没有吃过一口饭,从来没有喝过一口水,这是四五天都过去了。他吃什么,他喝什么,他在搞什么,他又为什么,在经过无数次的总结以及亲眼见证之后,共同的结论是完全令人信服的——
着实异类,非人哉!
吃的是有,海里有鱼,有的是鱼。
喝的是有,天上雨水,孟获口水。
至于在搞什么,那等问他自个儿,说了,要讲卫生,不能生吃,现下我来表演一下——
南!明!离!火!
剑刺,掌烤,海鱼龙虾螃蟹贝壳,外加海带海草搭配,调味,串烧。
是真的,那火焰。
水也有,有得是,人也说了,天上雨水太脏,孟获口水太臭,要喝就喝纯净水——
天!一!生!水!
那滴小水珠,就在掌心处,变大,变大,如若琉璃,圆润剔透,变成一个大水球。
是真的,纯净水。
有一个词叫见怪不怪,所以说也不足为奇。
而他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搞,说来也很简单,他这是在修练一门高深的武功,或说神通。
至少钟女使是真正服了他了,钟女使和白先生说,我们的计划不用实施了。
白先生说是啊,反正也没有用。
船有什么用?
只有一船,一船,又一船的闲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以及讨论半人半神,就是钓鲨鱼。
喂鲸鱼。
就连胡大海,大半辈子生活在海上的胡大海老同志,也都习以为常了。
莫说船了,帆有何用?
帆是阻力,莫说帆了,桨都是阻力,早已降下早已收起,任随一群鲸鱼苦力负索畅游,拉着船是一日千里——
就这苦力,也有一说,白天干活,晚上休息,每天早晚各一顿饭,作息时间规律无比。
又聪明,又听话,任劳任怨,力气又大,而且不拿工资,酬劳就是鱼虾,这样的苦力天下少有,海中更是独一无二——
当然是有工头,工头就是孟获。
只有一个问题,就是交流问题,究竟他是怎么和那头老鲸鱼交流的,胡大海一直想不明白。
胡大海只知道,原本半个月的路程现下只用了十天,星罗群岛就要到了。
船是快似马,排排浪涛天,场面多壮观,声势多浩大,前方千百头鲸遨游,左右亿万飞鱼惊乍,一支无比威风神气的船队以万里奔袭突击之势冲向星罗群岛——
谁人当先,傲立鲸首,手持一剑。
风吹不动,浪打不动,衣袂激荡,长发飞舞——
那架势,大海都要被劈开!
正是人装逼,遭雷劈,浑不知一生之中最大的苦主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就在前方——
泡着澡,哼着歌。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一朵花~~
眉毛弯弯眼睛大,眼睛大~~
红红的嘴唇雪白牙,雪白牙~~
粉色的笑脸,粉色的笑脸赛晚霞~~
……
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