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呀,人家是去瞅新媳妇儿了,你说俺们瞅不着可肿么办呢?”这,甭提了!
“咳!”拿眼一瞥,一万道眉毛,在挑。
“咳咳!拿眼又一瞥,两万个兰花指,在翘。
“唱!”三花骈指,大吼一声:“我唱!”
三花公公必须要当机立断,只因其余那些个更是不堪入目:“长空雁,雁儿飞,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打住!贵妃醉酒省了,洗个白白再说!”
“听宫娥在殿上一声启请,我只得解罗带且换衣巾,在头上忙把金钗摘定,转身来脱凤衣解下罗裙,啊!”
“没劲!改唱十八摸!”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
“诸般闲言你不用讲,上来就得摸咯吱窝!”
“伸手摸姐胁肢湾,胁肢湾里有个窝,窝里还有一蓬草,一摸姐就喔喔喔~~”
“配合!配合动作!”
……
……
……
哪里有欢笑,哪里就有泪水。
光明与黑暗同时存在,痛并快乐交织着,三花倾尽心全竭尽全力全情投入,终于做出了一次有生以来最为成功的,一次演出!
千古绝唱!万古流芳!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话说方老将军。
方老将军手下的兵,从来都是又规矩,又老实,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瞅的也不瞅。
送到巷口,齐回军营,并无二话,回去等着。
忠烈千秋。
进门之时,方老将军已然心下有数儿,不过就是回来瞅一眼,自家未来的儿媳妇。
当然了,老人家的一生,大风大浪经得多了,生生死死也见惯了。
没甚么,没甚么,真的没甚么。
天空飘过七个字儿~
进门儿。
院中一匹马,红艳艳,羞答答,乌溜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瞅着他。
那马,那马,分明就是一个美貌无匹的大姑娘啊,那额鼻之上一抹动人心魄的耀目雪白,浑似一道闪电突如其来:“喀嚓!”
“啊呀呀!”原来新媳妇儿,就是这匹马!
方老将军产生了幻觉,因为这匹马有些眼熟,因为这匹马的前身是一头牛,因为方老将军实在实在是……
不紧张!不紧张!我叫不紧张!
这时厅里头,跑出一个大姑娘,红红火火脆生生,张口就是一个:“爹!”
这一声爹,十分脆亮,犹如一个二踢脚炸开在方老将军的脑门儿上:“看!”
二踢脚么,响两声儿的,又如啪啪两记大耳光当下将方老将军给抽得头晕脑涨:“这是你孙子!”
小宝宝,在睡觉,一丝奶渍在嘴角儿,小脸儿愉悦又满足,睡得那叫一个香!
你说这叫甚么事儿!
幸福来得太快,变成一种惊吓,方老将军呆呆看着那个小娃:“的,的,的,的,爹?”
这叫买一赠一,双重惊喜,方老将军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爹爹。”
这又多出一个爹,这又来一媳妇儿,眉眼俊俏,嫣然一笑:“小囡囡,叫爷爷,爷爷的爷,爷——爷!”
“大!”
“啊!”先是马卧槽,当头连环炮:“将军!”
方老将军仰天而倒!
“爹——爹——”一过河小卒救驾来迟,当下怀抱老父痛哭失声:“爹!啊——————————”
天空飘过七个字儿!
你说这事儿又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