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豹先是一惊,随即又是一喜:“早该把那些红毛番给拔了,台湾那么好的一片地方,若是咱们郑家能全吞了,也能建成一块上好的基业!”
“不单单是台湾,吕宋、爪哇,都要去抢些地盘!”郑芝龙笑道:“你去弄份武乡贼的陆师操典来,咱们要在台湾练兵,准备在南洋大肆扩张、和西番争夺他们的殖民地了,等武乡贼搞定了中土大陆回头来看,咱们在南洋已经占据了不少地盘,到时候再和他们谈判,能讨要的利益更多,听说武乡贼的王爵都能封国世袭,咱们没准也能讨要个异姓王,在南洋等地建国也说不定。”
“此事也就想想!”郑芝豹哈哈笑道:“武乡贼分封海外,估计也就是个虚名,类同如今大明的藩国一般,有藩无实,武乡贼又不是傻子,真的在海外分封实土,就不怕那些藩王造反?”
“也许,那无牙帅还真不怕!”郑芝龙出神的思索了一阵,随即又摇摇头,问道:“对了,听说武乡贼那边考科举是两科分考,一科常科考八股、一科捡拔科考律法数理什么的,捡拔科的比常科升迁更快,武乡贼恐怕日后也要对科举进行改革了。”
“森儿在安平读的那些四书五经的东西,没准日后都用不上了,去找个番僧,教他些数理的东西,我想办法去和梅之焕搭搭关系,等森儿再长大一些,我送他去襄阳,去拜梅之焕为师!”
“我留个儿子在襄阳,也能让武乡贼觉得我是心向他们的,日后万一闹了误会,也有转圜的余地,说到底,就是用森儿给那无牙帅吃一颗定心丸!”
吴成先去广州安排了些杂事,返回濠境之时,天已经渐渐的昏暗了,孙元化在濠境外等了许久,赶忙迎了上来:“执政无事便好,李提督派去的探船回报,郑家的船队正在撤离濠境外海。”
“郑芝龙本来也没有和咱们开战的心思!”吴成淡淡的回了一句:“但是也没有投诚咱们的意思,啧,他们如今占着海贸要道就能吃得盆满钵满,这般势力庞大的家族,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招抚的,如今咱们没时间料理他们,就先维持着这个不敌不友的局面吧。”
吴成停住马,扫视着周围葡萄牙风格的建筑:“打铁还需自身硬,终归是咱们要打造起一支自己的强大海军来,不用受制于人,才能在这广袤的大海上尽情规划施展。”
孙元化默然一阵,安慰道:“执政,广东本有海贸的传统,拥有出海经验的渔民、商贾不少,加之濠境佛郎机人提供的船舰图纸,只需仿造一些西式大船、再用心训养海员兵士,想来不久之后,我大熙也能拥有一支庞大船队的。”
“十年陆军、百年海军啊!”吴成却没有孙元化这般乐观,摇了摇头:“若是能拿下郑家得到一支现成的船队是最好的,郑芝龙倒也没说错,郑家那么大的家族,也不是他一个人全部握在掌中的,这段时间你找一下以前官面上的朋友,想办法和周延儒联系联系,让他帮咱们和那郑鸿奎牵线,郑芝龙不想要投咱们,不代表郑家的人都不想投咱们。”
孙元化正要点头答应,一名令兵策马飞奔而来,给吴成递上一份情报,吴成在马上匆匆看了一遍,苦笑道:“得了,咱们现在也没时间去理会郑家了,北边的消息,东虏酋首洪台吉在沈阳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