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男人这才勉强说道：“我差点被你害死。”

原本的火被翦艾这一下弄的顿时偃旗息鼓了，他要马上去医院检查一下，那儿是否报废了，万一以后做不成男人，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你这就走了呀？”

翦艾眼神里一阵得意。

男人懒的解释，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下剩翦艾一个，顿时游得开心起来。

她会游泳，还是七哥哥教的，那个时候的她，五岁不到，养父让他们出去偷东西，要过一条河，雨水多的时候，那个木桥是被漫过的，无奈之下，只能游过去，她是喝了半个月的水才学会去。

想到七哥哥，翦艾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是她的亲人，尽管已经很多年没见，她被师父捡回去之后，就没有再回过那个养父那里。

反正养父死了，他们那个家也就散了。

不知道七哥哥现在过的好不好。

…………

一个很幽静的小院。

门口，一身素衣显得有些孤独的身影，幽幽的注视着远方。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的人是谁。

“还在挂念她？”

“我那么做，她一定恨我。”素衣女子叹了口气。

“她知道真相了会原谅你的。”一旁的女子安慰道。

“师妹，我没有其他选择，她留在盗门，只会更危险。”

千面挤出一丝笑：“小艾对于你来说，就像亲生女儿一样，而且她也是你唯一的弟子，我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但这件事，如果小艾不给赶出去，到时候，她恐怕要承受的更多。”

“她现在怎么样？”

“你放心，她传承了你我的衣钵，饿不着。”千面道。

“她太善良，我终究怕她吃亏。”

“你的选择是对的，她的身世，如果可以，我们还是永久尘封下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千手回头，和千面对视着，她们同门这么多年，彼此已有心灵犀，翦艾之事，更是心照不宣。

“翦艾的家族恐怕要找上我们盗门了。”千手有些担忧。

“嗯，不过，他们毕竟是传说中的存在，盗门发展了也有数年，我们下面弟子众多，说不定，还可以搏上一搏。”

千手苦笑：“你不知道他们的厉害，师父曾经告诫过我们，不但生死存亡之极，绝对不可和他们对敌，但是我更不会把小艾交给他们。”

千手的眼睛里带着冷冽的坚定。

千面握住了她的手，像是在给她鼓励，同时也是在给自己鼓励。

十年前，她云游的时候，恰好听到了啼哭之声，声音沙哑，让人心疼，她在草丛里看到了那个时候还不到十岁的翦艾。

她问她叫什么名字，她甚至说的力气都没有，饿的面黄肌瘦，嘴唇苍白。唯独那双眼睛，若珍珠玛瑙，晶莹剔透。

“我没有名字，别人都叫我小十三。”

她手搭在了她的脉搏上，她感染了传染病，而且生命气息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脉搏微弱。如果不医治，恐怕活不过两天。

“你是好人，你走吧，我活不成了。”

她很坦然，眼神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成熟。她从来没有见过谁可以那么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而她不过是一个还没满十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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