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韬闻其戏言,对其脸露遗憾道:“好一个善辩的习然渊。”习询毫不理会石韬的言语,自顾的拿起酒樽去与崔建三人共饮。
一则长清曲,道尽隐者心。
乐停,琴歇,笛落,音止,一曲终了。二人互望一眼后,相视一笑。
“恳请水镜先生雅正。”习竺持笛拱手拜道。
司马徽遂朗声道:“伯期你的乐艺己渐有你自己的风格,并无多少需要雅正的,且你的乐艺带清雅、淡然之意,你只需把你平时所见所闻铭记于心,待吹奏时用心吹出便是天籁。”
“谢过水镜先生良言,竺定然铭记于心。”习竺听闻对方的话语后,躬身拜道。
“伯期,我等在此以情会友,何须如此?平礼便好。”司马徽见状,未待其拜下,便伸手扶住习竺的手臂淡然道。
习竺见这一礼被其拦下,随即抬头与其互望一眼,一同大笑出声。
堂内众人再曲终之时,便朝两人投以目光,见二人如此,均是嘴角轻抿。
“水镜先生,今日我等联抉而访,亦是想得到先生的指点,不知先生可愿指点?”石韬见状,立时上前对着司马徽拱手道。
“哈哈,广元,今日怎么如此的谦虚了?”司马徽微一转头瞥见堂中正对弈的杨宸、徐庶二人,再见石韬神色,心下一阵了然,遂对其反问道。
“在先生面前如何能不谦虚呢。”石韬闻听司马徽之言,亦一举酒樽笑言道。
司马徽见此,虚指对其一点,嘴角轻扬,亦不再出言戏之,举起石床酒樽,与其一同而饮。
“不知广元意欲何事?”饮后,继言道。
“水镜先生,时下子仁与元直兄手谈,就以弈棋如何?”石韬道。
司马徽闻言,轻微一点头,以示同意。
随即便听其又言道:“因子仁初来,便以子仁为头,不知先生之意?”
“哈哈,好你个石广元,就以你之意。”
余下众人见此,均是轻声一笑,遂随二人行至杨宸、徐庶二人身后。
只见得棋盘中,白子从四周形成包围之势,使得黑子愈发的险象环生,多次险些被白字斩断所有退路。
啪,随着杨宸一子落下,纵观棋盘,黑子己回天乏力。众人见此无不暗自可惜。
“呵呵,子仁艺绝,我服了。”徐庶见杨宸一子定势,遂放下棋子,对其赞言道。
“我亦是侥幸胜之,想起来颇有胜之不武之嫌…”杨宸遂开口道。
未待杨宸说完,徐庶便开口打断后,洒脱笑道:“子仁不必自谦,输了就是输了,哈哈。”
余下众人见其洒脱之意,均是心下暗赞,真无愧为水镜先生之言。
“子仁行棋不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失,更能顾全全局,如此棋力,实乃不易!”司马徽心下暗赞二人后,便对杨宸道。
“先生谬赞,如此微末之艺,宸还差的远呢,恳请先生雅正其不足之处。”杨宸闻言,拱手请道。
“棋道犹如缩小的战阵之道,两军对阵,若只一味的行那仁道、王道,却是太过迂腐!匹夫一怒,尚可血溅五步。若帝王之怒,便如秦王政所言,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对弈之时,亦如两国帝王对阵,何须对对手留情?”待司马徽说到最后,其语气愈显凌厉。
杨宸听之,犹如在脑海一道霹雳闪过。醍醐灌顶般明白其意,遂起身对着司马徽弯腰拱手施礼道:“谢过先生指点,宸必铭记于心。”
司马徽见其懂得其意,心下暗赞,随即摇头道:“你毋须行如此大礼,霸道可用,却不可滥用,王、霸兼用,方是正道!”
杨宸点头示意明白其意。
徐庶听后,心下一震,暗道,不想水镜先生竟对子仁寄以如此厚望。杨虑却是暗道,天己浑浊,或许该换一晴朗的天了,但愿子仁无愧先生之盼。
司马徽说完望向余下众人神色,除却徐庶、杨虑外均是不知其意。既是欣慰又是可惜。、
众人见其露出如此神色,却是不知好何开口发问。
正待其出声评论徐庶之棋时,与众人却是听得阵阵清幽的歌声传来。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帝力于我何有哉!”
听得此曲,司马徽轻声一笑,击掌后,便对徐庶笑道:“观你之棋的人来了!”
说完,径直朝庄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