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到。”司马道子答道。
“也就是说,此乃殿下奏疏上呈之后,王国宝方才来到这琅琊王府。”
“嗯,从时间上推算,确实如此。”司马道子心中似有所悟。
“臣敢断言,陛下必会赐予殿下开府之权,而殿下一旦拥有军政之权,试问殿下,这朝中除了谢公之外,还有谁对殿下有所顾虑?”刘穆之躬身答道。
这司马道子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自己的皇兄了,这王国宝极有可能是皇兄的耳目,毕竟自己作为一方诸侯,若手中握有军权,难免不会让人顾忌,不过这样也好,皇兄有此智慧,以后的事情也会好办的多。”
司马道子道子想到这里,却故作不解,问道:“道和,这朝中还有谁对本王有所顾忌?还望道和细诉于我。”
“殿下莫要为难穆之了!穆之方才只是猜测而已,此人之姓名,穆之永永远远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刘穆之慌忙拜服于地,颤抖着说道。
“道和,快快请起,这人究竟是谁呢?罢了,待江大人病愈,本王自会相问。”司马道子先是扶起刘穆之,随后,又摇了摇头,故作疑惑之状。
“什么?江大人病了?严重吗?江大人于穆之有知遇之恩,敢请殿下,让穆之这就去江府,一看究竟。”刘穆之竟然站不住,跌倒于地,慌忙说道。
“道和兄莫慌,本王已遣韩医师为其医治,韩医师医术高超,江大人必会无恙。”司马道子命人扶起刘穆之。
“如此,穆之替江大人多谢殿下了!”刘穆之起身之后施了一礼。
“本王一向视江大人为自己的叔伯之长辈,如此而为,方才不违人伦之道。”司马道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殿下仁心,穆之拜服!”
“道和兄,无论这王国宝究竟是谁派来的,你说,我应该委以其何官职?”司马道子话锋一转。
“穆之听闻,那王国宝曾于朝中身居侍郎一职,此职不大却也不小;至于其来到琅琊,殿下想委以其何官职,穆之惶恐,此需殿下自己斟酌,以穆之之愚见,殿下可试其才,量才而任,则可堵众人悠悠之口也。”刘穆之缓缓说道。
“道和所言,甚合我意,坊间传闻之真假,仍需辨别,明日本王便要于会稽山与群臣为其接风洗尘,如何相试其才,本王仍无良策啊!”司马道子叹了一口气。
“殿下于会稽山为其接风,必是水陆皆陈,群贤毕至,一来可以彰显我琅琊王府之威,二来又可以尽兄弟之义,三来可以让天下士子知殿下求贤之名,此举甚妙!甚妙!穆之对殿下佩服之至!至于如何相试其才,穆之不才,愿尽绵薄之力。”
司马道子大喜,忙问其策,刘穆之低声说道只需如此如此,便可知王国宝其才。
此间后话,某暂且不表,言归正传,且说这一日,那王国宝方夸完刘穆之此赋,司马道子便道:“王兄所言极是,道和此子志向不小,有此之才,何愁不建功立业,青史流芳啊?”
刘穆之忙说道:“殿下谬赞了!某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且穆之听闻王大人才高八斗,心思敏捷,今日难得有此盛会,会稽、琅琊两地才俊皆聚于此,王大人莫不如赋诗一首,以解某平身相望之渴啊。”
“道和言之有理,王兄,你切莫推辞,道子亦想闻王兄之妙才,诸位英才,不知你们何意啊?”
众人皆言道:“愿闻王大人之高才。”
“那国宝就献丑了。”王国宝笑道。
随即,王国宝低头沉思数息,朗声而道:
“绿柳低垂与水映,花蝶快飞绕杉林。
煦日和风迎面暖,春鸟相鸣知人心。”
蓦地,又起身说道:“此诗还当以赋相和,且让国宝尽饮此杯。”
众人皆举杯大赞其诗,只是那司马道子却是眉头一皱,随即便舒展开来,亦附和群臣,大赞王国宝其诗之妙,其才之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