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拳接连而下,力道绵延不绝,刁二被打的意识渐渐模糊,以为自己的老命今日就要交代在这小娃的手上,孰知刘裕却突然停手,将自己身上的银钱一扫而空。
随即,刘裕整了整衣服,向山下走去。
刁逵根本不相信十一岁的刘裕能从刁二手中逃走,见刁二慢慢醒来,问道:“刁二!你怎么会伤成这样?快说,是何人帮助了那刘裕?”
“多…多谢…公子相救,是……那个刘……裕把我打……打成这样的。”刁二躺在草席之上,奄奄一息,说话断断续续。
“怎么可能?他才是十一岁的娃儿,而你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了!”刁逵反问道。
“那……刘裕不知……从哪……哪里学……学的功夫,方……才过了一天,便将……我打成这样。”
“你且好生休息,我自会找全县最好的医师为你医治。”刁逵看着刁二气息萎靡,说道。
“多…多谢…公子。”
“大哥,难道果真如你所说,那寄奴走了大运?不仅得了药草,还得到了绝世武艺?”方出下人房屋,刁畅便问道。
“你且去县上随便个医师,给刁二治伤。”刁逵答非所问。
“大哥,你不是说找最好的吗?”刁畅问道。
“我刁家那有那么多闲钱,请个名医,给一个下人治伤?随随便便找个医师给他治,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如果治好了,他必会感恩戴德,如果治不好,那他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怨我。”刁逵目光一闪。
“妙啊,大哥,谁知道这医师好不好?只要给他治了,下人们也会觉得我们刁家恩泽如海,大哥,你真是了得!小弟佩服之至!”
“仲远啊,你这几天开窍了啊,不错!不错!”刁逵笑着说道,随即又缓缓说道:“其实啊,这陛下待我们这些家族不也是这样吗?我们都以为朝廷给了家族莫大的恩惠,天天感恩戴德,其实在天子眼里,那些恩惠算什么?”
“大哥,你这句好像有一点不对。”
“哪里不对?”
“不是天天感恩戴德,而是天天把恩德挂在嘴边。”
“哈哈,你果然开窍了。”
“这还不是天天跟大哥学的,不知大哥,这刘裕怎么处理?”
“莫急,我自有打算。”
“那我这就去叫医师了。”
“去吧!”
……
“刁二,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刁逵泪流满面,义愤填膺。
“谢公子……”
刁二在“全县最好医师”的治疗下还是一命呜呼了,临死之前还对刁逵感激不已,落泪而亡。下人们也对刁逵感恩戴德,纷纷对刘裕咬牙切齿,劝刁逵不要过度悲伤,并且表示自己肯定会与刁府共存亡。
刁逵这才把脸上的泪水擦干,义正言辞地说了说了一番话,具体是什么,某却也不知。
“乖乖!还是大哥好手段啊!”刁畅自愧不如。
“想什么呢?快随我来。”刁逵不知何时到了刁畅身边。
刁畅吃了一惊,随即,忙忙点头,和刁逵往大厅走去。
“仲远,明日派人给我盯着那刘寄奴,只要他一耍樗蒲,便让下人回来报我,我自有打算。”
“大哥,我这就吩咐下去。”
“等等!你明日沈郎就不必带了,多带些四文和比轮。”
“大哥,我这也没那么多钱啊?”刁畅眼骨碌一转,委屈道。
“哼!你这小子!钱不够便去账房支取,最起码也要四万钱。”
“这账房先生没大哥的命令,我也支不到钱啊。”
“这是我的腰牌,拿去!赶快去办!”
“遵命!大哥,我这就去办!”刁畅脚底抹油,一溜烟就走了。
刁逵目视房檐,久久而立,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