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力的震动让火婈的火焰头发都竖了起来,带了一丝惊恐的轻声唤了一声:“炎凰!”
静立在洞口良久,萧凌风收回了凝望着远方的视线,看了眼火婈那担心又惊惧的神色,轻轻一笑,道:“这是我跟青胧约定好的方式,放心,这灵力涌动,只有青胧能感觉得到,别的,是察觉不到的。”
可惜,便是她第一次用了这个,也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火婈轻松一口气,本想说的话在看到萧凌风脸上那神色之时顿时又咽了回去,只是看着她眼角一点点挂出来的那颗泪珠再度轻叹了口气。
见火婈那模样,萧凌风才察觉到自己眼角的冰凉,随手一抹,将眼角那已经化作冰珠的泪珠给擦了下来,轻声一笑后,掀开皮子走进了洞里。
她才不相信青胧会有什么事呢!她都没死,青胧又怎么可能消亡!便是消亡了,她也会将它给拽出来,先鞭尸一千下,再窜到它怀里去撒娇!
心里这么想着,萧凌风脸上便带了愤愤之色,嘴里还轻声嘀咕着,低头一见地上躺着的那男人眼中诧异的目光,又赶紧将那神色给收了。
收得太急,脸部肌肉便扭曲成了一个极为怪异的模样。
让那男子清冷的眼眸逐渐泛起了笑意。
不!他是真的笑出了声了!
“笑什么笑!没见过变脸啊!”萧凌风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男子微微摇头,那都肿成香肠一般的嘴唇还是忍不住的翘起了细微的弧度。
萧凌风还想吓他一下,以示自己是很正经很威严的人,视线一转到他脸上那几道伤痕,心又软了。
算了,我不跟一个重伤之人计较。
跪坐在男子身边,将白虎放在小腹前(一个是让它好继续晕睡一个是稍微挡住点什么),萧凌风将药材都拿了出来,一边解开男人身上的布条一边道:“我找了一些药,现在跟你换上,你身上没有灵力,我的灵力只能维系你的生命,如果给你太多,你的身体反而接收不了,这些药敷上去,应该会要好些,只是你会有些痛,忍一忍。”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将药在嘴里嚼了嚼,然后小心的敷在他的伤口上,见他微微颔首,眉头因为疼痛而抽紧在一处,却是咬牙没有出声,眉头微微一挑,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萧凌风,这是白虎,外面那只是玄魅,这个,是我的火灵叫火婈,你叫什么?”
“慕……”一个字出口后,男人的脸因为突然而来的一阵疼痛猛然惨白,嘴唇一阵颤抖之后,轻轻的道:“末,末路的末。”
“末?”萧凌风不觉有些惊讶,将刚嚼好的药泥给他敷上去,道:“就一个字?”
男人的双手紧抓住了身下的猪皮,微微低垂的眼睫毛不断煽动着,在好似又忍过一阵疼痛后,微微点头,道:“家族已灭,姓氏无用,您叫我,阿末就好。”
“阿末,这名字太不吉利,你们家人也是,干嘛给你取这么一个名字,这样,你命是我救的,我便是你再生父母,我给你把名字改了!”萧凌风眼珠转悠了几下,看到了旁边准备做柴火烧的木头,笑道:“就叫阿木!”
饶是男人心里难受无比,也不觉笑出了声,这阿木难道比阿末要好?刚欲点头,便见萧凌风转回头,看着他笑吟吟的道:“还是叫阿莫吧,莫想莫忘的莫,希望你以后,莫要再有磨难,莫要忘记哪些快乐时光,莫要……轻言生死,莫要觉得,自己生无可恋。”
男子心头大震,独眼猛然圆睁直愣愣的看着她,在她那淡淡温柔的微笑里,渐渐泛起了一丝水光。
便是再痛,都没有在他眼中出现过的脆弱,在那一刻,仿似大江泛滥一番,所有的坚强都纷崩四裂……
“啊!是不是我弄痛你了?”萧凌风一惊,忙去查看他的伤口,然后发现自己居然忘记先给他上麻药而是直接上了活血药,难怪他会这么痛……
赶紧从旁边的一堆药材里面找了麻醉作用的药出来,萧凌风一边用力的嚼烂,一边讪讪的道:“那个,您见谅,这个护理伤员什么的,真心不是我的强项,要不,待会我帮你烤肉?那个味道绝对不会错,啊……现在没盐,不过你这伤势少吃点盐比较好,对吧?呵呵,呵呵……”
“好,”男人眼睫毛一眨,一滴晶莹的泪珠便滚落下来,轻声道:“我是阿莫,萧凌风给了新生命的阿莫,此后,便只属于萧凌风的阿莫。”
萧凌风一愣,我是这个意思?不对啊,这意思好像有些拐弯了?脑袋中一片迷茫之中就听得火婈扯着她的头发大叫道:“炎凰!你把醉花液给吞下去了!”
“哇靠!快快!给我水!麻死我了!晕死我了!我完蛋了!”
那醉花的麻醉效果非常有效,便是一头千斤的黄牛吃了那么一片也是直接倒地沉睡,萧凌风心虚之下弄多了几片,本来放在嘴里嚼就已经产生效果,再又吞下那么一点液进去,她只来得及将嘴中的药泥给吐出来,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在倒地之时,一直老实趴伏在她膝上的白虎身子一晃转眼从猫崽子变成了一个熊般魁梧的巨汉,探手接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看着她那翻着白眼的模样,唇角勾出一丝浅然笑意后,将头扭向了阿莫。
一对金色眼眸里没有任何表情的,淡淡的,道:“阿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