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阿原有些担心那公主的事情,笑道,“不必担心。天子能把皇子遣到我门下,自然查过我的为人。天子若是圣明,岂能听信他人的挑拔诋毁?今日之事,也不算祸事,正好拿来当试金石,看看这北地都城,是不是我们想呆的长久之地。再说了,今日之事,有数人目击,即使那公主想歪曲事实,倒打一耙,也要有人愿意配合才行。听你言语,那程掌柜定不会是个屑小之人。况且,他既敢不给公主面子,背后难道没有人撑腰?再者,你既有此担心,当时就如何敢大胆地驳了那公主?”
一席话说得阿原失笑放了心。叹道:“都说鞭长莫及。天下自是圣明,这子女养在眼皮子底下,出来的却是截然两个性情。”
秉淮道:“北地皇室的女子,多半都被和亲到了异邦,作了政治的棋子。天子多的精力,都用在皇子身上。公主养成骄奢的性子,也不意外,全看后宫那些夫人们如何想法了。”
回头,到了私下里,阿原便问琉璃道:“譬如你是那公主,侍女出口说了仗势欺人的话出来,你要怎么处理?”
琉璃想了想,认真答道:“我不会有那样的侍女。因为我不会叫我的侍女仗势欺人。”
阿原却不放过,只是逼问道:“倘若你再三教导,再三叮嘱,你的侍女仍是那样做了呢?”
琉璃脱口说道:“那除非她想害我被人笑话。”
自己说完了,呆了一呆。
阿原悄悄松了口气。
她从前只怕女儿太过单纯,现在看来,也不是一点心机也没有。她自然知道女儿这个年纪,似乎不该教她这些,然而今日既然得罪了公主,自然以后要万事谨慎些。
见琉璃还在发愣,转开话题,说道:“设若像今日情景,那侍女说了仗势欺人的话,如果那公主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侍女训斥惩戒一番,岂不是消了误会?强如我们走后,打了那侍女的巴掌发狠出气,还落个心狠手辣的恶名。如果是你的侍女,你再三申戒过的事情,她仍然做了,这种侍女你能留么?你身边的人,自然是要忠心为你,这个忠心,不是恶意袒护,不是强求诸事顺你心意,而必要真心为你的名声着想才叫做忠心。你且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