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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林心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下了楼就看见坐在门口戴着老花镜绣着十字绣的林母。听妈妈说,这是用来卖钱的。
大概是眼睛有些累了,林母拿下眼镜,转头看看不远处的绿色,又用那双如同枯树根般的双手揉揉眼睛便再一次开始刺绣了。
林心玉走上前,想要让妈妈不要再绣了。但,就在此时,她听到了汽车那发动着的引擎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显然的,林母也听到了,抬起头就看见那辆车停在了她家的门口。这是谁啊?
很快地,车主下来了,那是一个成功人士式的男人。他走向林母,很有礼的问:“请问,这里是林心玉同学的家吗?”
“啊?”林母很是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来找她女儿啊?
“很抱歉,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林起承,是林同学的英语老师。昨天,林同学因为身体原因而请假回家,校长有些担心,所以就让我来看看了。”年轻人正对着林母,当然也看见了站在林母身后的林心玉了。
林心玉柳眉微蹙,虽然有些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决定配合着演戏,“老师怎么来了?”
“哦,是这样的,校长希望你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上课。”年轻人答道。
“阿玉啊,你身体又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紧啊?”林母紧张地问。
“我没事了,休息了一下就好了。”林心玉微笑道。
“那么,林同学要回去上课了吗?我可以顺道送你。”年轻人道。
“阿玉啊,你没问题吧?如果还是不舒服就在家里休息吧。”林母是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虚弱的。
林心玉轻轻地摇摇头,“妈,我没事。老师,你等一下,我准备一下就跟你回去。”
“嗯。”年轻人点点头。
林心玉转身到洗簌间去了。
“唉,老师啊,你不要介意啊,阿玉小时候是个很活泼、很有礼貌的孩子,就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越是长大就变得越是沉默。”林母见林心玉招呼也不打一下就走了,有点尴尬地解释,“不过啊,她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什么都自己安排好了,什么都不用我们做父母的担心,是个相当自立的孩子。老师啊,我想请你好好地照看一下阿玉。她的性子很好强,我很怕她会只顾着读书而熬坏了自己的身体,她身子底本来就弱,真是让人担心啊。其实,我们夫妻两不止一次跟她说过,考不上大学也没关系的,大不了回到乡下来,分个一亩田,自给自足。”
“妈,就算我分到田我也拿不起那个锄头,好吗?”已准备好的林心玉无奈地道。
“谁让你去拿锄头了?你找一个强壮一点的老公,让他去拿不就好了吗?”林母道。
“再说吧。”林心玉敛下眼眸,不敢直视林母,脚步匆匆地走向车子,“老师,我们走吧。”
“那么,我们先走了。”年轻人道。
“好,慢走啊。”林母也惯性地做出了回答。
打开后座车门一看,果然,是他——林起承。
“为什么?”坐上车,林心玉问。
“我不放心。”他答。
年轻人坐上车了,原来,他是司机。
“我知道,你不希望你妈妈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让我的司机在你的妈妈面前扮演我的角色。”林起承道。
林心玉却好像没听到一般,静静地看着窗外那飞逝而过的景物。她总是这样,明明她就在眼前,却给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感觉,想要抓住,想要触碰,却又害怕会破坏,会消失。
“停车吧。”收回了停留在车外的视线,林心玉看向林起承,“我们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