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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劝世慈碑上的字迹，邪自生神色随之蓦然一震，看上去有些惊讶，“竟然是我的墓碑。”

眼前这块劝世慈碑上写着的名字不是万运，而是邪自生。

看到自己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邪自生神情慢慢变得淡漠起来，停止了飞行，不知道自己逃跑的意义是什么？就好像有一天，自己的名字终究会被刻在墓碑上，那墓碑就是自己的终点。

“死亡的命运已经显露了出来，不用做无谓的挣扎了，苦海茫茫，回头是岸。”

邪自生听到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无比仁慈，充满了怜悯，又好像是一种指引。

邪自生抬头朝着前方望去，前方起伏的山林，此时看上去就好像一片苦海，茫茫没有尽头，而自己就好像一个站在一叶孤舟上的人，在苦海中随波逐流，摇曳不止。

“回头么？”邪自生问着自己。

邪自生转过头去，向身后望去，在他的身后，茫茫苦海之上，散发着漫天金辉，金辉之中，一尊高大的女神法像正微笑注视着他。

女神法像伸出一只手，似乎在期待着邪自生回到她的身边。

看到这尊女神法像，邪自生充满疑惑的问道，“你自己都在苦海之上，不知道岸在何方？你如何渡人。”

听到邪自生的话，苦海上的女神法像脸色剧变，似乎被人戳到了痛处，变得怒不可遏，尖声叫道：“若是人人慈悲，又哪里来什么苦海，你冥顽不灵，那就给我死吧，世间不需要你这种罪恶之人。”

“好一个人人慈悲，哪来苦海，你的道虽然宏大，但是你自己都做不到慈悲，还想让别人慈悲，注定是自欺欺人罢了。”邪自生摇头。

要是人人都心怀慈悲，这世间便没有争斗仇恨，也许真的不存在苦海，但是若是自己都做不到，却希望别人做到，这誓言听上去便让人觉得可笑了。

“好一个信口雌黄的废物，你现在中了我的无尽苦海，还敢出言不逊，等着受死吧。”那观世圣女的元神法像声音陡然一变，变成了元梦瑶的声音，观世圣女的元神法像脸庞也慢慢变化，渐渐显现出元梦瑶的脸庞来。

元梦瑶脸色难看，她刚才假借元神法像，就是想要在言语上彻底打击邪自生，只是让元梦瑶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仗着观世圣女的元神法像，如此庞大的法力威压下，竟然也是没有占到一点儿便宜，反倒是被对方说的恼羞成怒，眼下早已经恨不得将邪自生用天雷轰成齑粉了。

邪自生看到苦海上的观世圣女的元神法像眼中雷光闪动，法力威压惊人，一旦爆发出来，势必是雷霆一击。

邪自生努力拍动肩头的幽冥鬼翅，却是发现自己的幽冥鬼翅根本不被控制，整个身体也好像被一种看不见的东西给束缚住了。

“是苦难。”眼前出现一幕幕内心痛苦的场景，让邪自生察觉了出来。

这些场景有师门被灭，有两只紧紧抓住的孩童稚手被硬生生的拉扯开，每一幕都让邪自生心中无比的痛苦，却又无能为力，就好像眼前的情况。

在邪自生身下的那片苦海，波涛汹涌，一个漩涡快速形成，从那无尽的苦海深渊之中，一座墓碑升了起来，正是先前邪自生看到的自己的墓碑。

“你被苦难束缚着，你是跑不掉的，接受慈悲的审判吧。”元梦瑶声音庄严无比，仿佛在宣读什么誓言。

“该死。”邪自生骂了一句，自己应该是中了对方的某种道术，但是自己的身体无论怎么挣扎都挣脱不了，反而越挣扎，这四周的苦海反而越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