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霆自然不知道，眼前的“熊孩子”是能给他老祖宗上课的大Boss。

这个时候，老爷子肺都快气炸了！

“无知小儿！”

“笨蛋。”苏牧风打了个哈欠。

墨语的脸色也有些不善起来，道：“请给出你的理由。”

“我说……”

苏牧风叹息道：“凤凰云舟的哭泣，你们真的，都听不到吗？”

下一个刹那。

无数纯白的光点，渐渐浮现，弥散在虚空中。

苏牧风平静的声音，在长廊间回响。

“广域声波震荡，开启。”

——『数理圣道-广域声学』

顷刻之间，无形的声波，在整个尾翼，交互震荡。

在墨家众人不可思议的表情中，凤凰云舟的哭泣，从微弱，到悠扬，直至响彻虚空！

古老的凤凰，在吟唱着久远的歌，仿佛是虚空中悠扬的风笛，在对这个世界告别。

从尾翼开始，凤凰的歌声渐渐弥漫到了了整艘凤凰云舟。

在舰体中央，一百四十九个座位上，从稷下学子，到齐国国君，所有人都万分惊愕地扬起头。

“等等，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歌声中蕴藏的感情，为什么如此悲切？”

甚至，一部分饱受荼毒的稷下学子，见到异常的状况，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

“——不是说苏圣压根没上来吗？这种世界末日的前奏怎么既视感这么强啊！”

……

……

尾翼舱室内。

墨语瞳孔紧缩，闻霆更是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主架构分明完美无瑕……”

“完美的主架构？”苏牧风道：“那又有什么意义。”

闻霆刚要反驳，但下一刻，苏牧风的解释，却让他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金属，是有寿命的。”

苏牧风叹息道：“完美无瑕的钢骨结构中，金属疲劳，已经到达临界值了。”

一刹那间，墨家众人齐齐陷入呆滞。

苏牧风的手，轻轻抚摸着裸露的舰体。

是的，金属是存在寿命一说的。

当金属的疲劳值，到达极限之时，即使是凤凰云舟这样的人造奇迹，也将粉身碎骨。

死物的确没有感情，所谓“凤凰云舟的哭泣”，便是渐渐破裂的金属，在挤压和碰撞中的悲鸣。

这种声音，除去谢思那般天赋异禀的人，普通人很难察觉，即使听到了，也会以为是错觉。

如果凤凰云舟以现在的状态开始飞行，恐怕到不了万米苍穹之上，便会因强大的压力，而彻底崩裂解体！

苏牧风轻轻地闭上眼睛，似乎身处天空之巅，俯瞰凤凰云舟。

这艘瑰伟壮丽的人类奇迹造物，此时此刻，正在以微不可查的频率，轻轻颤抖着。

“很痛吧？”

即使她没有生命，苏牧风依然有些怜惜。

终于，苏牧风睁开眼睛，对着眼前的墨家众人，平静道。

“听好了。”

“——我只教一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