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浩东神色稍显复杂,不由试探问一句:“那你讲一讲你的人生蓝图吧?”
陈兰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浩东,你还记得当初我俩第一次分手时,你牵着我的手,漫步在海边时所讲了那些话吗?”
郭浩东心里一震:“我···当然记得。”
陈兰兰欣慰道:“你没有忘记就好。当初你不是已经勾勒出我俩未来的蓝图了吗?”
郭浩东把往事在脑海里稍微过滤一下,便苦笑道:“我当时是说咱俩的未来,并不能指你的个人的志向。你可以讲一下你自己的生活目标吗?”
陈兰兰不假思索道:“我的事业和生活以后就会围着你转了。我目前的学业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不得不完成学业其实就是弄一份文凭罢了。”
郭浩东诧异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陈兰兰迟疑一下,然后郑重的语音讲道:“人们常说对女孩来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就算那些女强人,如何遇不到称心如意的老公,生活也不会过得幸福如意。我如今很幸运遇到了你。我现在你会给我带来切的精神和物质财富的。我将来回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难道你需要我出去打拼吗?其实,就算出去工作,我也是去你的公司,一是我的专业对口,二是我能帮你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我们会获得想要的一切。”
郭浩东心里不由一颤,隐隐约约明白陈兰兰所说的‘我能帮你做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的含义。这让他感到了一丝惊悚,而不是似乎的轻松感。
他纠结了一下,才委婉道:“兰兰,你不是责备我不会做官吗?也许我以后在公司干不长呢。再说,景丰公司是国有企业,又不是咱家的家族公司,我岂能随便安排自己的家人到公司呢?”
陈兰兰立即质疑:“亏你还这么讲?难道李顺喜不是你帮着走后门弄进公司的高位吗?我将来成为你的媳妇了,难道会比他差吗?”
郭浩东额头有些冒汗了,不由伸手擦拭一下,然后矛盾的语气讲道:“当初我安排李顺喜进入公司,确实是发自私心杂念。但我目前看他工作务实认真,感觉自己有些歪打正着了。可你···”
“我怎么了?难道你觉得我不如他吗?”陈兰兰当即质疑道。
就在郭浩东与陈兰兰彻夜长谈时,桂玲正安然入睡在那套出租房里的一间卧室里。这是李顺喜的房间,她很踏实住在里面,并把这间卧室装点的格外漂亮,恰如一间新房了。
砰砰砰!
卧室的房门突然被紧急敲响了——
桂玲从睡梦中惊醒了,立即坐起来,并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电灯。
“桂玲丫头,快开门,大事不好了。”门外随即传来了陈老婆子的惊呼。
桂玲惊异的眼神望着门口,并大声问道:“陈大娘,到底发生什么事?”
“您大爷不行了···你快看看怎么办吧?”陈老婆子发出悲哀的声音。
桂玲勃然变色,不由失声叫道:“陈大爷吃晚饭时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不行了?”
陈老婆子无奈的声音:“这个死老头子感觉吃的药是白得的,想马上好起来,今晚就多吃了几片药。结果···”
桂玲骇然道:“那种药怎么能多吃?这下可糟糕了。”
她这时赶紧穿衣服起床。
等她走出自己睡的卧室,并跟陈老婆子走进他俩的卧室时,只见陈景元整躺在那张弄乱的大床上折腾呢。
桂玲走近一看,陈景元满头大汗,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整张脸已经抽搐成一团,如果不是全身关节活动不便,恐怕会满床打滚的。即便如此,他也是双手抱头,双腿乱蹬,就像是活在人间炼狱一样。
桂玲更加感到揪心,不由问随后进来的陈老婆子:“大娘,大爷今晚到底吃几片药?”
“他···吃了一大把···也数不清是几片药?”陈老婆子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桂玲秀眉一蹙:“我不是交待每天饭后吃一片吗?他干嘛要吃那么多呢?”
陈老婆子哀叹道:“我不是说了吗?这个老东西性子太急了,觉得多吃药,病就会好。反正药不用花钱。”
桂玲职业就是药厂的化验员,深知道这样特效药的烈性程度。她知道假如不把陈景元送入医院抢救,那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也顾不上埋怨这对不谙世事的老夫妻了,立即返身出去,找到自己的手机,拨打了120——
可是,急救中心居然答复——“目前本市所有的救护车都去了地震灾区。请您让患者乘坐其他交通工具就医吧。”
桂玲没想到所有糟糕的事情都赶到一块了,目前只好求助郭浩东了。
她连续拨打三次,郭浩东的手机都在占线。原来,郭浩东还在跟陈兰兰彻夜长谈呢。
桂玲不知道内情,眼看陈景元无助地在床上折腾,彻底傻了——如今陈景元的病情已经一刻不能耽误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惊呆片刻,终于做出了果断的决定——凭借自己的单薄之力,背负陈景元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