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在!”
在这签押堂内,只有上下而没有兄弟,大哥的号令让的江忠濬连忙站起身,恭立着。
“你立即点齐两营兵,自江北汉口出击,兵发黄州,现在,“粤匪”残余主力正欲据我黄州之地,这黄州府城“粤匪”兵不过两千,若是顺利,定能夺下黄州府,到时候……”
到时候,也好向朝廷交待啊!可瞧着站在那的亲弟弟,他又补充道。
“这样,除了两营楚勇外,汉口李沛成还有千五团勇,也一并调予你,二弟,你务必夺下黄州府,毕竟,咱们……”
江忠源的话声不大,可不等他说完,江忠濬便立即点头说道。
“大哥,我明白,你尽管坐镇武昌,等小弟的好消息……”
说罢,他的话声又是一压。
“大哥,这事急从权,现在这既然出了黄州贼逆,这武昌城的城墙不能不修啊……”
江忠濬的话倒是让江忠源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武昌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这边一切都有为兄,只是这沙场上箭矢无眼,二弟你多多小心!”
一番叮嘱后,在二弟、三弟离开押签堂后,江忠源整个人便坐在椅上,依然是一副愁眉苦脸状,现在,他倒是担心二弟、三弟的安危,毕竟与“粤匪”撕杀近两年之后,对于“粤匪”的战力,他可以说是非常了解,即便是所谓的正牌“粤匪”,凭着二弟率领的一千楚勇,也能杀个平手,至于那黄州府的数千方才裹胁之匪,自然不足为惧。现在江忠源更担心的事情是官场上的纠葛。
“会不会有人趁机弹劾自己?又该如何?”
嘴里这般念叨着,江忠源默默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便抬眼看着留于签押堂内刘长佑,问道。
“子默,现在黄州府几近全陷贼手,若是朝中有人趁机弹劾又该如何?”
虽说刘长佑于江忠源身边参赞兵事,可两人却是好友,听着江忠源的询问,刘长佑思索片刻后说道,
“岷樵,这江北之匪尽因向荣江南追击未靖,大人不若上书朝中,将……”
“不可!”
不等刘长佑把话说完,江忠源便一伸手止住了他的话,虽说在追击太平军时,他受向荣辖制,但他却是受乌尔泰提点,而乌尔泰与向荣不和,又是是众周所知之事,但是另一方面他却非常清楚,相比于汉臣,他们更相信满臣,作为外臣以汉弹满,没准到时候只会惹祸上身。
“子默,你我根基浅薄,此时只会徒树强敌,万万不可再提!”
尽管明知道原因,但纵是在知交好友面前,江忠源也不会提及朝中的“满汉之别”,有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也都明白,但绝不能摆到台面上来,就像这“满汉之别”一般。
“嗯,那……”
意识到自己失误之后的刘长佑,略作沉吟后,便说道。
“那就只能全凭张公了!”
刘长佑口中的张公,指的自然是新任湖广总督张亮基,其曾经湖南巡抚,于在江忠源于长沙协防时,对其可谓是极为欣赏。
“嗯,确实如此……”
点点头,江忠源思索片刻,又说道。
“不过若是想让张公为我说话,恐怕这黄州也非得夺下不可!要不然,纵是张公力保我等,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