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起身尊敬答道:“回禀陛下,赵烁在狱中略微经历了些不顺心的事情,倒也没有大碍,至于真凶嘛,陛下圣明,凶手绝非赵烁,在下可以作证。”
“孤知道不是他!”当着下属的面,如烟突然说出心中真实想法,下意识的将头扭向身后的宝座。
完颜烈敬重赵烁再者因为安格王的授业之恩,对赵烁当然是一心一意,此刻亲耳听闻陛下说赵烁无罪,不知道有多高兴,想起狱中探望离开是赵烁交给自己的信札,这时急忙拿出来说道:“这是赵烁在狱中所书的证词,还请陛下过目;另外还有一事末将需向陛下汇报。”
“所报何事?”如烟看着完颜烈手里递过来的信札心花怒放,怎奈作为一国之主在下属面前装作的异常冰冷,一边缓慢的掀开宣纸一边冷漠的问着完颜烈。
“末将奉陛下之命去天牢看望赵兄,说来也巧了,倒是还见到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熟悉的陌生人?如烟顿时一愣,打开的宣纸又在手中合了上,粉眉一皱疑惑的问道:“将军所说的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定位?”
完颜烈断定女王会如此问,就是自己见到那人一面时也曾有这般迷惑过,可是联想着那中原使者身份的另一位高统早已坐着马车赶回了中原;倒是跟赵烁同处一室的这位仁兄值得深究,如今陛下问起,只好一五一十尽相告之。
“王城天牢归将军你管辖,你可曾对那高统知晓多少?”
完颜烈慌忙跪下自责道:“末将先前并不知晓他的真实姓名,那人是月前被左翼王的人马押解过来的,由于刚来时脏乱不堪,属下也未曾细看;难怪我在月氏宫内见到那特使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如今看来那不是错觉!末将看管天牢不力,还请陛下降罪!”
如烟听后恍然大悟,先前被官兵围在豪宅后花园时就听那赵烁念念叨叨,看着城门墙壁上撕下来的通缉状纸,冰雪聪明的如烟当即明了。
“将军无罪,天牢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龙蛇杂处也难为将军了;如此看来,那刺杀月氏长老的另有其人了!依孤家看来,想必是那刺客精通易容之道,要不如何能在守备森严的宫中最乱而不留下痕迹,又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嫁祸给当时早已不在月氏的赵烁呢;再说那赵烁的武功虽然深不可测,反观他的武德绝非出手那么不知深浅的人物。”
“陛下圣明啊!分析的仅仅有条、丝毫不差。”完颜烈不是溜须拍马之人,经此一说高高在上的如烟也有一种万众瞩目的自豪感。
“将军如何作想?”
季中顿了顿一时间不知如何答复,这些推论早在昨日在王府中时已被安格王一语中笛,君臣之道完颜烈也不知道多少,却还是懂的照顾上级的面子,更何况还是一个特别在乎别人眼光的女人呢。
“不知将军对此事有何感想?”
呆滞的完颜烈被如烟冷酷的话音打断,尴尬之余只好结结巴巴地言道:“末将只是听完陛下的详细推理,觉得事情大致就是这般了,还有王爷的推断虽然不及陛下理解的到位,更比不过陛下入木三分的推断;但也从一定角度上印证了陛下所说的几点。”
“恩,老王爷心思慎密,不愧为我契丹神捕。”如烟说完便不再理论呆若木鸡的完颜烈,转身回到宝座上,轻抚着手指的信札,亭亭玉立的高贵女子似乎也有她期待幸福的一面。
看着浑身不自在的完颜烈,如烟温声令道:“完颜将军听令,本王念在赵烁救驾有功、且贵为中原友盟特使,孤家恕他无罪,命你即可前往天牢传孤家旨意,连同高统一并遣往孤家帐下,日后必有重用!”
如烟的一席话像是在干旱的土地上降下的甘霖,完颜烈一时高兴地忘乎所以,声音洪亮谢恩道:“末将遵命,末将在这里恭贺女王千岁!末将这就去传旨、末将这就告退。”
看着呆头呆脑、木讷不已的完颜烈,如烟心中偷笑道相叔说的不错,这小子果真是一个好玩的家伙,以后有的逗了!
“下去吧!”
随着英武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浩瀚的大漠上人喊马嘶,如烟收起严厉的情绪、微微颤抖着隽指打开了小赵所书字字心血的陈述供词。
这正是:天若有情人无罪,地要不老爱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