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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

不，现在该称呼他为雷蒙德。

雷蒙德是那样深情的看着戈尔迪，以至于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也充满了深情。他对戈尔迪的“爱意”是那样的浓烈。当然，那到底是爱意还是占有欲却是再也分不清，毕竟占有欲是爱情的开始。

那被如此深切的看着的戈尔迪呢？

他好像也被雷蒙德感动了。他收回了伸出去的右脚，并且挪动了屁股，朝着雷蒙德的方向更靠近了一些。他开始近距离的观察那道可怕的伤口，他总觉得雷蒙德现在一定很痛苦，他的脸色非常苍白，跟涂了蜡一样。

他或许忘记了，雷蒙德的皮肤本来就是这个颜色——苍白到透明。

【戈尔迪——】

雷蒙德在呼唤他，像一个亲密无间的伙伴。

这是戈尔迪心中的想法——

多么纯真又可爱的孩子，如果戈尔迪一直是这样，一定会为那u.s.r那群捕鱼人省去很多麻烦。

但是雷蒙德可不想单纯的成为戈尔迪的伙伴那么简单。

“雷蒙德。”戈尔迪还处在给一条人鱼起了名字的兴奋中。

他有一种奇异的想法，这个思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或许就在刚才，也或许是在很久之前——

他给这条人鱼起了名字，于是这条人鱼应该是他的。

多么牵强的理由，多么明显的占有欲。这真是上帝对他开的一个玩笑，他居然对着一条人鱼出现了占有欲。可是他并不排斥，这才是最可疑的地方。

于是戈尔迪再一次呼唤了雷蒙德，他觉得他应该重新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雷蒙德……”

这次，他呼唤的声音轻了许多，也慢了一些。

这对于戈尔迪来说是一个简单的、自我分析的过程，但是对于雷蒙德来说却是一次真正有意义的、戈尔迪对他的回应。

于是雷蒙德扯开了嗓子，开始用那个像是在铁片上磨刀的、粗糙的嗓子喊：“戈尔迪——”

哦，真难得。这次的发音正确的，并且没有停顿。

戈尔迪听着雷蒙德的声音有些惊异，他从来不知道人鱼能够说话，用嗓子。

他有些好奇的伸手想要去抚摸雷蒙德的嘴巴。显然，他忘记了之前是多么恐惧雷蒙德。

雷蒙德看着戈尔迪眼中的好奇，并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微笑（那真是一个微笑，即便很轻微，但足以迷惑一大片少女），他的面部动作发生了变化，带着一些暖和的色彩。他不厌其烦的继续说到：“戈尔迪。”

又一次，发音跟语速都跟了上去。

雷蒙德的学习能力太强悍了，这是戈尔迪现在唯一的想法。

然后他试着指了指雷蒙德，开口说：“雷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