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来说,钟家人瞧见闻朝青夫妻一碗水端平的嫁妆,心里虽说略有些不舒服,但事后通情达理的人,都能想得通当中的关节。闻春意微微笑一笑,瞧着他们兄弟三人,说:“嫂子嫁妆厚重,那也是嫂子娘家人的心意。哥哥,你又不是吃软饭的人,家里又没有穷困潦倒需要花用嫂子的嫁妆。曾家嫁女儿过来,也只是图我们家的人,待嫂子诚心诚意。我的诚心诚意,就是置办嫁妆以姐姐嫁妆为标准,不能过了,累及娘家人过苦日子,而我独自享受。”
闻秀峻却非常不赞同的瞧着闻春意,开口说:“雪朵,你不是计划过,就着这些日子,我们五人凑在一起,写几本婚嫁之类的闲书。等到嫂子嫁过来,我们出了书,那样如何能累到嫂子,只不过是她在我们家的日子,过得没有曾家那般富足。”闻春意没有好气的白他一眼说:“那书就是要写,也要收集许多的资料,那有这么快就能成书。再说,哥哥和嫂嫂成亲之后,指不定没有几月,我们就有小侄子了,更加需要用银子。
你自个想想,如果家里要借银子给我办嫁妆,我出嫁后,面对丰厚嫁妆,想着你们在家里吃苦头要还债,心里会不会痛快?何必为了面子,做伤了里子的事情。安城的人,又不是不知闻府四房家底薄弱的事,我的嫁妆过得去就行了。”闻秀节一脸赞同神情点头说:“我喜欢大姐姐,小姐姐,大嫂,我不想你们吃苦。”这话说了如同没有说一样,不过闻秀玉兄弟和闻春意都明白他的意思。
嫁妆事情,总算商量行事,在不借外债的情况下置办出来。转眼间,吉日到,钟家人送来彩礼,十八抬彩礼,内里装置的东西,精致的物件十抬,其余的都是将来成家之后能用得上实用物件。闻朝青和金氏两人暗松了一口气,钟家人终是考虑到闻府四房的条件。闻大夫人亲手把嫁妆单子交到钟家大夫人的手里,她笑着瞧了瞧,对闻大夫人说:“听说四房夫妻两人待小女儿格外偏爱,我瞧着单子上的物件,跟几年前出嫁的八小姐嫁妆相差不多。”
钟闻两家交好,闻雪意出嫁时,嫁妆单子上面的东西,钟家要打听,自然能打听得清楚。闻大夫人笑容满面的瞧着钟家大夫人点头说:“四房明年要连着办两桩喜事,能把嫁妆打理得这般有面子,也算尽了最大的努力。”钟家大夫人自是知道金氏当年嫁进闻府,那单薄的嫁妆,让众人深深知道金老夫人这个嫡母的贤良,连表面都不屑去装一装。而这些年来,四房私产财路来源,有一大半是出自金氏的巧手巧心思。
钟家大夫人心里还是满意与闻朝青和金氏的诚意,要是闻春意的嫁妆太过超出闻雪意,反而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会担心闻春意被父母宠成表面瞧着冷清性情,实际上是一个非常自私任性性情的人。这样的人,得了钟池春的情意,将来会搅乱钟家内宅安宁。闻春意也没有想过她的不贪不奢求,反而能得到闻大夫人的好感。闻大夫人心里暗自松一口气,有钟家大夫人瞧着闻春意一些,钟家三夫人不管如何心里不喜欢闻春意,面子上,都不会太过为难她。
两家有诚意,初冬第一场雪下过后,没有多久,钟池春和闻春意的婚书下来了。成亲的日子,两家商量定在第二年的六月六日,申时,钟家前来迎亲。亲事已是板上钉钉,闻春意说不出心里感受,不过,嫁过钟池春,不管如何都比嫁给陌生人来得自在。当第一次闻秀峻悄悄递信给闻春意时,她惊讶的瞧着他,说:“峻弟,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跟我说,用得着写信跟我说吗?”
闻秀峻同样是满脸惊讶神色望着她,过后轻摇头说:“雪朵啊,你这心思多粗,你已经是钟家的人,还没有做钟家媳妇的自觉性。”他把手里的信硬塞进闻春意的手里,说:“雪朵,你有回信,我一样帮你转交过去。”闻春意拆开了信,看了开头,脸微微红起来。钟池春信里说了近期内有空,要和家中兄弟姐妹出城赏雪玩耍,想约着两家人一块出行。钟池春信写得坦荡,闻春意瞧着也透了一口气,就这般自然相处,想来总是能处出感情。
闻春意想着这样的事情,自然要跟家人交待一声。闻朝青听说后,颇有些向往的笑着说:“这样的时节,城外赏雪顺带赏冬花,只要你哥哥和峻儿节儿有空,你就可以出去。”闻秀玉问时时间,又算了日子,笑着说:“那你跟池春说,可不可以多约一些人出去?”闻秀峻立时直接说:“哥哥,你是想约曾家姐姐和曾家人一块出门吧?”闻秀玉瞪眼瞧着闻秀峻,觉得这个弟弟有时太过让人头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