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朝鸿满脸怔愕神色瞧着她,她前一句话还在说着年轻时的事情,后一句话就转到今日发生的事情,这跨度也迈得太开了一些。然而闻朝鸿却知道闻大夫人绝对不会再跟他提及年轻时的事情,她这些年来,表现得仿佛忘记了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她待他,尽了妻子的责任,只是少掉那份温柔体贴心思。闻朝鸿感受过闻大夫人给予的体贴入微,如今心里的失意更加的深重,而且是无处可说的涩意,实在是闻大夫人处处表现得如同一个好妻子的典范。
闻朝鸿很快的收敛起多的情绪,他皱眉听着闻大夫人的话,分析说:“不是池春身边人送信过来,而来的是他父亲身边的人,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三爷那样的人,不会是做这般粗心事的人。他派任何老练的人来,都能处理妥当这桩事,何必要派一个这般诚实性情的小厮过来传话,那一定别有用意。只是他这般隐晦曲折的是想暗示我们什么事?我觉得只怕与池春突然失态有关。别急,我们慢慢等着,他们愿意的话,迟早会告知我们答案。”
闻大夫人想想也的确如闻朝鸿所说,她很快的静心下来,瞧着闻朝鸿的神色里,多了一些佩服的神情。她笑着说:“多谢大爷的话,我觉得大约也是如此。池春还是一个孩子,他能有什么大事情。想来是少年人一时兴致所至,才会这般的冲动。”闻朝鸿微微笑起来,说:“正是这样的时候,少年人情意炽热,只怕是你的话,提醒了他什么,他会才失态如此。”闻大夫人纵使不想往那方面去想,也不得不多少认同闻朝鸿的话。
如钟池春这般的人,不管在家里在学堂在外面,他一向都是顺风顺水,从来不曾受过挫折。他如果遇事受挫折,大约也只能是男女情意上面,一时的不得意而已。闻大夫人轻轻叹息一声说:“池春别在外面相中不合适的女子回来,那他母亲拼尽一切,都不会成全他。”闻朝鸿两年没有见钟池春,他对他的人品和眼光,还是要高看许多,他笑着说:“他是世家子弟,那眼光那会那般的差,最多是那女子的家世不如人意而已。”
他们两夫妻在这里暗自猜测着,谁也没有猜到钟家三房出了大事情。钟家三爷瞧着眼睛哭肿的钟三夫人,他摇头说:“他都跟你说了,他在外面没惹祸,只跟你说了一句话,他想现在定下亲事,你就大动肝火起来。你现在把他关在书房里面,要他静思过错。可是你都没有问清楚,他想定下的是那样人家的女儿。”钟家三夫人满脸伤心神情瞧着钟家三爷说:“我敢问清楚他吗?他那般性子的人,只要说出口的人,一定会拼死要让我们成全他。”
钟家三夫人想想又哭了起来,急得钟家三爷在房里打圈子说:“那你问他身边的小厮啊,他们跟前跟后,多少应该明白自家主子的小心思啊?”钟家三夫人更加委屈的哭了出来,说:“我那可能不问他们,只是那两个糊涂虫,竟然是一问三不知,还跟我磕头发誓言,说池春在外面绝对是冷着脸待所见过的每一位女子,连话都不曾和别人说过一句,那会惹下什么女子出来,说我冤枉了他们的主子。”
“爷,你说我是不是生了一个冤家啊,他就不能让我安生一些日子吗?”钟家三爷却觉得他是娶进来一个冤家,又生了一个冤家。母子两人欢欢喜喜团聚还没有两日,这又折腾上了。钟家三爷望着钟家三夫人问:“你这样关着他,他就不会想事了吗?”钟家三夫人执拗的说:“我就要关得他忍不住,瞧他是偷偷出去,还是派人去送信。我顺便摸清来源,要是那女子不如意,我就伸手把苗头给灭掉了事。”
钟家三爷听着她的话,心里还是暗松一口气,钟家三夫人总算愿意各退一步。钟家三爷有些不安心的说:“父亲和母亲,兄嫂们都派人来说话,我去书房瞧一瞧他。或许能问出什么来,到时你再去访一访人,如果是家风不错小女子为人处事不错,就成全他们吧。”钟家三夫人迟疑一下,终是沉沉点头,闷声说:“他从前去姑家,一去一天,今天这般失态,改天你要帮着去解释一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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