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佳意深有所感的低声说:“难怪我姨娘跟我说,要我在大事上面,一定要听从母亲的安排。大姐高嫁又如何,还不如下面低嫁的姐姐们日子过得舒服。”方家十八小姐听闻佳意的话,一脸不高兴的神情冲着她说:“十六小姐,你是庶女的身份,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用不着拿你姨娘来提醒我。”闻佳意也知道自已失言了,红着脸说:“十八小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一时心有所感失言了。”
田悦瞧着闻春意问:“春意,你说你大姐会跟娘家人说这事吗?”闻春意想起闻素意那明显瘦了许多的样子,还有那脸上强撑起的笑意,她摇头说:“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跟娘家人说这事情。只是这样的事情,是不能隐瞒下去,她是有娘家的人。”方家十八小姐一脸明白神情瞧着闻春意说:“我瞧着你就是一个明白人,这样的人事情,那能再隐瞒娘家人,再瞒下去,你们这些做妹妹人的脸面,都给她一人丢尽了。”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闻素意在夫家丢了脸面,闻府的姐妹们脸上一样无光彩。闻佳意瞧一眼闻春意,低声说:“我会寻一个机会,先跟大嫂说说这件事。”闻春意点头下来,这件事情的真实性,还是要先打听清楚,至少要师出有名。四个人一时心情都有些低落起来,田悦轻轻叹息一声说:“生得这般美貌的人,年纪一大,还是会被嫌弃。”闻春意抬眼瞧着她说:“一朵花,开得再美,也经不起日看夜看。看久了,一朵花还是一朵花,成不了两朵花。”
人都有审美疲劳,何况王二郎这种人天性喜赏花的人,他身边的花再美,已经到了手里面,自然抵不过野外的花吸引他。闻素意美了这么些年,生过儿女之后,那能抵得过更加俏美的新鲜花朵。以色侍人,就怨不得色衰恩淡。方家十八小姐一脸赞同的神情说:“天天看,看得久了,那花又不能多变出一个花样出来。我母亲说,女人完全要靠脸去吸引人,那也活得没有什么意思。”
闻佳意姐妹和田悦都习惯方家十八小姐这种说话的方式,她就是一个受宠长大,却没有被宠坏的小女子。这样的人,经了事之后,成熟之后,说话就不会这般的直肠子了。田悦轻轻叹息一声说:“幸好,天下男人不是个个重美色,许多人,还是重眼缘。”方家十八小姐笑瞧着她说:“你的那位未来夫婿,听说就不喜美色,听人说,是一个爱读书的人。”田悦的脸暴红起来,她怒目瞧着方家十八小姐。
闻佳意和闻春意瞅着方家十八小姐,却见她笑着说:“田姐姐,你恼我做什么,你们两家都开始走动了,这消息,再过阵子,也瞒不了我们大家了。”田悦手捉着闻春意,低声急急的解释起来:“春意,前几天,两家才开始商量亲事,这还没有定下来的事,我不能跟你多话。”闻春意瞧一瞧田悦的神色,她笑着说:“田悦,这事是好事,你的亲事定下来,你那时再跟我说。”
闻春意不觉得田悦这般处置有什么错,有些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时,那话总不能说得太过肯定。田悦还是当她是朋友,才会这般着急跟她解释。田悦轻舒一口气,她的亲事,一直没有那么的顺,有些事情,她的确无法跟人直言。她也知道方家十八小姐为何消息会这般的灵通,她瞧着方家十八小姐,细想想自已在她面前的表现,很快的安心下来。方家十八小姐自是瞧懂她们的眼色,她笑瞧着她们,叹息着说:“这就是家里人多的好处。”
闻佳意瞅着她说:“你什么都知道,比我们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要强上许多。”方家十八小姐瞧着她说:“我又不是自愿要知道这些事情,有些事情,我根本不想听,可是还是会传到我耳朵里面,我总要听一听,以免得在外面撞见人,一不由心说了别人不爱听的话。这也是在你们三人的面前,我才敢这么放肆说话。你们闻府小姐们,在外就有着不沾染灰尘的好名声。
就是府里闻十八小姐的名声差一些,也不过是小时是哑巴,大了性子不好,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传言。你们不知道有些小姐的传言,原本未定亲前,无人提那位小姐的事,可是那位小姐有高嫁订亲的苗头传出来,那位小姐在娘家的不好事情,就一一传了出来,然而亲事就坏了。我听说你们家大小姐当年高嫁时,也不过传出和嫡母嫡兄不合,在家性子高傲,别的事情,在外面就听不到了。要不,王家那会结下这门亲事,他们也是要脸面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