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年纪小,钟吉芳三言两语就把他哄转回来,他笑眯眯的瞧着闻春意说:“十八姐姐,我们两人说说话,我不会再碰你的手。”闻春意瞧着他的笑脸,只有冲着他轻点头。结交一个话唠徐小三,再多一个傲骄钟池春,也不算多,何况这个小童可以交给闻秀峻去交好。钟池春见闻春意点头,他立时欢喜的去牵闻秀峻的手,说:“峻弟,我们去大厅里玩耍,我带你去认识我的好朋友们。”
闻春意接过闻秀峻手里的草,走到路边交到仆妇手里说:“帮少爷收好,回去再给他。”钟池春牵着闻秀峻的手,走在前面,两人一路评说路边的草,闻春意仔细看了看路边他们说的草,发现那是一种路边青花,是花匠特意种植在道路两旁的花。等到秋天时,才会开着那种小小翠绿色的花。闻雪意和钟吉芳跟随在后面,两人不时低声说着话。闻大夫人待四房算得上亲近,她娘家人待四房相比别的房娘家人是要来得亲近。
钟家的人,待闻春意都要比别府上的人,要表现的友善一些。钟吉芳提醒闻雪意说:“雪意,我瞧着徐家来了许多人,我早就听说了,徐家想和你们闻府继续结亲。你三姐姐长得不特别的出众,可那性子格外的软懦。”闻春意脸阴了阴,她低低笑起来跟钟吉芳说:“我大伯母是最护着三姐姐的人,大哥也格外疼惜三姐姐。徐家那样的人家,我瞧着只有徐小三的母亲,为人和善有分寸,别的夫人们,处处要占上风。
我三姐这样的性子的人,要嫁进那样的人家,只怕是受不得几年磨。”闻二夫人得理不饶人,在闻府里,她处处要占上风,内宅时不时有打丫头的事传了出来。只要闻老夫人不出来做主,闻府是不会和徐府结成亲家,而闻大夫人愿意为自已女儿寻那样的一门亲事,对自已的小女儿,绝对会寻同样合适的亲事。只是这样的话,是不能经闻春意的嘴传出去。钟吉芳见闻雪意听明白自已的话,她笑起来说:“一会,我们用完餐,我跟你去瞧你人家的菜地。”
大厅里,徐二夫人凑近徐大夫人耳边说着话,那眼光如刀一样,瞧向陪坐在闻老夫人身边的闻大夫人。闻老夫人瞧瞧娘家人,低声问闻大夫人说:“你做什么事情,得罪了她?”闻大夫人苦笑着说:“母亲,今年我们这一房喜事多,对欣意的亲事,我想缓过年后,再静下心来瞧瞧。二舅母来找我说,她儿子的亲事。那孩子是一个好孩子,年纪二十了,也应该早些定下亲事,我就多了这么一嘴,就招惹二舅母不开怀了。”
闻老夫人扫了一眼徐家两位夫人,自家二儿子这些年内宅混乱,她已经瞧着都觉得有些累了。她瞧着明明是交情甚好的表兄妹,怎么他们成亲后,居家过日子,这般的艰难。闻老夫人知道闻朝晖多少在容忍着自已的嫡妻混淆视听,他不想闹起来两家人脸上都不好看。闻老夫人轻叹一声,自家长子媳的性情,她还是能明白一些,她分明没有瞧中徐家那样的人。闻老夫人点头说:“徐家不同我们家,他们家的男儿早成亲,你提醒的对,是要早定亲成亲。”
闻大夫人轻舒一口气,闻老夫人自从完全放手后,待自已娘家的人,不再象从前那般的护短。不过,这当中也有闻二夫人的功劳,她实在太过作了。作完大厨房,她又想插手进各房的小厨房。闻大夫人不知闻二夫人是精明呢,还是算计太过出格了。如果一府的人,继续在大厨房里用餐,她在府里可以横着行走。结果她觉得一府的人全在大厨房用餐,结算下来,她需要操心太多,远不如按主子人头算月例分下去,来得轻松了事。
闻二夫人用一月的功夫,打破闻府多年的习惯。她得到了实惠,得到各房人的赞叹不已。闻大夫人其实早有心这样做,只是身为主宅主事的人,她不能轻易打破规矩。有闻二夫人这么一手,她打心眼里舒服。开了小厨房,自在煮食,各房从最初的混乱,到最后都有些欢喜起来。闻二夫人却有些心气不平起来,她原本以为四房最没钱的人,至少会在她面前来诉苦,结果四房的小日子,渐渐的过得平顺起来。
四房在自家后院种菜,闻二夫人想借着味道闹上一回,谁知四房用的是草木灰肥料。闻二夫人在自家跳脚好几次,却没有一次敢去闹上一闹。闻老太爷对四房一对小儿女亲自种菜的事,只说一句:“好,子孙后代,就是不要忘记耕读人家的本源。”闻大夫人知道徐夫人是从二房转到大房来说话,心下里已经有了几分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