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通政司的特殊性,估计圣人不去细查的话,根本不会察觉到,自个手下一个头目被调了包。
而薛父一死,薛家那孤儿寡母以及其他几房人简直不足为惧,甚至还要感谢甄家不杀之恩呢!
——不过,这么秘辛的事,一个三岁的小孩是没有权利知道的。
所以薛征就只能看着甄家的信,继续烦恼不已。
就在这个时候,因着薛蟠兄弟组队“刷下人”,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叫一个个下人有苦难言。
于是便有几个下人大着胆子,找薛征哭诉去了。
薛征听着这些说他俩儿子怎么怎么调皮的话,本就在痛的头,更痛了。
让来哭(告)诉(状)的下人离开,本着“我不痛快就要让大家都不痛快”的原则,薛征大手一挥,将那两个闹得翻了天的儿子提溜到跟前,美其名曰:检查学业。
这学习一事,素来是薛征“教育”孩子的“灵丹妙方”。每到这时候,尤其是长子顺哥,平日再趾高气扬,都得乖乖给老子夹着尾巴!
万万没想到,这屡试不爽的法子,今日居然失灵了!
就见顺哥儿薛蟠,破天荒地,尚算通顺地背了一段书!!!骇得薛征都想跑出去看看天上是不是下红雨了。
待薛征回过神来,见薛蟠一脸嘚瑟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前者愤怒地一拍桌子,狠狠地震住了薛蟠兄弟,骂道:
“你小子自豪个什么,《千字文》那是你弟启蒙念的书!你弟今年几岁,你小子几岁了?!”
薛蟠条件反射地缩缩脖子,支吾片刻后,居然有胆气反驳:“我、我启蒙的时候这本还一段都背不出来呢!”
一旁的小儿子祥哥儿、薛螭也插话了:“就是啊,哥已经有进步啦!爹你应该大感安慰才是!”
薛蟠:“没错!没错!”
薛征差点要被气笑了。
不过,祥哥儿说得亦有道理。
他那长子,能背出来一段,或者说,肯去背书,已很不容易了。
长子这么驽钝,若不是他家小儿子,小小年纪念书是真有天赋,家里那位陈西席估摸早受不了请辞了吧?
薛征看着儿子们一唱一和、哥俩好的模样,真是不敢想象这两个之前还是一见面就闹。
大抵顺哥儿肯静下心来念书,也有祥哥儿一份功劳在吧。
不过!薛征绷着一张脸,道:“就是有进步了,也不能倦怠!顺哥,你还不努力把进度追上去!”
薛蟠见薛父这个模样,只得喏喏应了。
倒是薛螭,仿佛见不得兄长被骂,抬头望着坐在椅上的薛征,问道:“爹,儿子有一事不甚明白,望爹爹能给予解答。”
薛征瞥了一眼他家小儿子,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只得道:“说吧。”
“爹爹,”薛螭声音清亮,一字一句地道,“我和哥哥,为何要念书?”<!--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