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易吓了一跳,就看到宴北用专注的目光盯着他,他顿时有点心慌起来。
他们发生了两次关系,都是在奇怪的情况下发生的,而且谢安易发现,都不是宴北强/迫自己的,而是自己“主动”的。虽然这个主动也不是谢安易的本意……
谢安易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杀了宴北。按照他以前的性格,宴北死十次都不够了,但是宴北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谢安易心跳有点快,他好久都没遇到像宴北这样的傻/子了。收留一个陌生人,还对别人那么好。
谢安易发起了呆,宴北听他不回答,有点失落。
宴北说道:“你快休息罢。”
谢安易忽然说:“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宴北一愣,挠了挠头,一脸傻笑,说道:“我也不知道。”
谢安易已经被他傻乎乎的样子弄得没脾气了,说:“你这个人真傻,你就不知道给自己说点好话。”
宴北笑着说:“我一时没想到。”
谢安易闭上眼睛,说:“我想想再说。”
“想什么?”宴北奇怪的问。
不过谢安易没回答,宴北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谢安易难道是再回应刚才自己的问话?
宴北激动的不得了,不过谢安易已经睡着了,他不敢打搅谢安易休息,只能自己一个人咧着嘴巴傻笑。
那边楚钰秧欺负了老实人,觉得特别高兴,然后让赵邢端抱着他吃饭,吃了饭就真的让赵邢端抱着自己往郭家去,赵邢端自然是乐意的。
赵邢端抱着楚钰秧到了郭家,江琉五和耿执瞧见了都有点纳闷。
耿执说道:“楚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江琉五用奇怪的眼神瞧着楚钰秧,想着难道是楚钰秧和赵邢端昨天晚上做的太激烈了,楚钰秧下不来地了?
楚钰秧看到江琉五的眼神,立刻说道:“小五儿,不要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套用在别人身上啊。”
江琉五顿时红了脸。
耿执奇怪的说:“什么事情?”
江琉五不说话,楚钰秧嘿嘿坏笑了两声,倒是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说道:“情况怎么样了?”
江琉五说:“郭夫人在房间里,昨天晚上没什么事情发生。”
耿执点头,说:“就是郭家的人,也真是够能折腾的。”
“怎么了?”楚钰秧好奇的问。
昨天他们走了,耿执和江琉五留下来守着。晚上是全程有人守夜的,郭夫人倒是安静,不过郭家其他人就不安静了。
先是那个姓刘的护院,非要见郭夫人,吵吵闹闹的,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说,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会儿江琉五已经休息了,后来听到声音被吵醒了,跟着耿执一起过去查看事情。
刘护院相当的嚣张,不过后来耿执他们来了,耿执一瞪眼那样子还是挺凶的,他人高马大,比高壮的刘护院还高出了半个多头来,刘护院瞬间就怂了,骂骂咧咧的几句,就那么走了。
江琉五和耿执到底也没搞懂,刘护院是干什么来的,两个人就准备回去再休息。谁想到走回去的路上就又出了事情。
他们两个往回走,大半夜的突然听到女人的哭声,吓得江琉五一个激灵。
还好并不是什么鬼夜哭,而是真的有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而且他们认识,就是郭大人的那个小妾。
小妾哭着,她身边还有个男人,正搂着她的肩膀问声细语的安慰。耿执武功好,大老远的定眼一瞧,这可是吓了一跳,那男的竟然是郭大公子。
耿执说:“这郭家可够乱的。”
郭大公子竟然和他爹的小妾有私情,小妾哭了一会儿,郭公子就搂着她开始亲的滋滋有声,眼看着就要幕天席地做起来了,还熟门熟路的。
耿执当时急中生智,咳嗽了一声,那小妾和郭公子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就跑了。
楚钰秧听得忍不住大笑,说:“你不会把人家给吓萎了吧?”
耿执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楚钰秧笑罢了,托着下巴说道:“我好像突然知道了什么。”
赵邢端说:“知道了什么?”
楚钰秧说:“我要再去问问某人一些问题。”
楚钰秧伸手搂住赵邢端的脖子,说:“端儿,驾,抱我去找那个小妾。”
赵邢端:“……”
赵邢端将人抱了起来,顺便伸手拉了一下他的屁/股,说:“搂好了,小心掉下来。”
小妾昨天晚上受了惊吓,这会儿才刚刚起床,听说赵邢端来找她,高兴地喜出望外,不过再一看,赵邢端并不是一个人来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小妾立刻有点不高兴了,说:“楚大人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
楚钰秧说:“我要问你一点事情。”
小妾态度很不好,说:“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别再问我了,我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楚钰秧也不恼,说:“你昨天不是还让我给你保守秘密吗?”
“你,你威胁我?”小妾恶狠狠的瞪着楚钰秧。
楚钰秧说:“你如果这么认为,我不反驳。”
“你!”小妾气得说不出话来。
楚钰秧说:“现在你愿意听我的问题了吗?”
小妾说:“我真的没什么可说的了!”
楚钰秧眨眨眼,说:“那算了,我去找郭公子问一问?”
“你,你……”小妾说:“你卑鄙小人。”
楚钰秧笑起来,说:“我一直觉得卑鄙小人也比伪/君/子好的多了。”
小妾无话可说了,说:“你要问什么?”
楚钰秧说:“更夫来闹郭家的那天,你听到了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
小妾点头,说:“对,千真万确。”
楚钰秧说:“那个时候,你跟谁在一起?”
“没有人,就是自己。”小妾说。
楚钰秧说:“大半夜的你为什么在外面?”
小妾说:“睡不着四处转转不行吗?这里又不是你的府邸。”
楚钰秧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我的府邸里也就不会有你了啊。”
小妾瞪着他。
楚钰秧又说:“更夫说听到郭府有一男一女偷/情,你觉得那一男一女有可能是谁?”
小妾顿时慌了,说:“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
楚钰秧说:“可是昨天晚上,我的属下说看到你和郭大公子搂在一起。”
小妾脸色惨白,眼珠子转了好几圈,忽然噗通就跪在了地上,说:“大人明/鉴,是,是大公子他,他强/迫我的……我也是没有办法。”
小妾知道被人撞了个正着,再辩解也没有办法,干脆一股脑就推/倒了郭大公子的头上。
楚钰秧说:“我对你们怎么勾搭上的其实没什么兴趣。我只想知道,更夫口/中说的,是不是你和郭大公子在私会。”
小妾立刻哭成一个泪人,期期艾艾的说是。
小妾进府时间不长,不过很快就被冷落了,心里不舒坦。又一次大晚上的到花园里吹风,就遇到了刚回府来的郭大公子。
两个人很快就勾搭成奸,然后隔三差五的就到固定的地点去约会。那里地方偏僻,两个人以为不会被人发现,谁想到却被一个更夫听了墙根。
出事那天,郭大公子出去谈生意了,小妾没有人陪,晚上睡不着就想要四处走走。她走到之前经常来的地方,忽然就发现郭夫人和郭大人吵架,她不敢过去了,也就回放睡觉了。
小妾说:“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实在是没有任何事情可说了。”
楚钰秧又问:“你认识那个姓刘的护院吗?”
“什么护院?”小妾问。
楚钰秧摇了摇头,就让赵邢端抱着他走了。
赵邢端说:“更夫发现的原来是郭公子和那个小妾在幽会。”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不过是很恰巧的看到了一场命/案。”
更夫是想要看别人私会的,没想那天私会的人不在,反而看到了一场意外的命/案。
楚钰秧说:“至于人头……我们需要去找一找证据。”
赵邢端问:“去哪里找?”
楚钰秧说:“那个刘护院的房间在哪里?”
护院并没有自己的房间,睡得都是大通铺,有一个下人单独的小院子。
因为是白天,护院们都不在,这里反而是最安静的地方。
赵邢端抱着楚钰秧飞身而入,很顺利的就进了门。
房间里有股呛鼻的味道,估计是睡得人太多了,又不经常通风,所以有些难闻。
楚钰秧说:“我差点被熏晕了。”
赵邢端也皱了皱眉。
楚钰秧被赵邢端放在一张椅子上,说:“去吧,皮卡丘,轮到你上场了。”
楚钰秧不方便自己走动,找证据这种工作,只有皇帝陛下亲自动手了……
赵邢端头有点大,通铺看起来很乱,被子都不叠,脏衣服就堆在地上,实在是……
赵邢端说:“你觉得刘护院有问题?怎么知道能在这里找到证据的?”
楚钰秧说:“刘护院有问题,这个我昨天都分析过了。我本来以为他和郭夫人有一腿的,不过听了郭公子的话,我觉得或许他们并不是那种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威胁与被威胁的关系。”
赵邢端一愣。
楚钰秧说:“郭夫人认/罪,她写了杀死郭大人的前因后果,然后里面漏洞百出。她没有写怎么用那么短的时间,将血迹清理赶紧,还藏尸的。我之前也说过,凶手或许有帮凶,而且有不少帮凶,一起清理了血迹。”
赵邢端皱眉,说:“你的意识是,刘护院是帮凶?”
楚钰秧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他们反水了。”
郭夫人是大家闺秀,而且又是郭府的大夫人,不可能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让她背着尸体到荒郊野外去抛尸,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抛尸的工作也显然需要一个帮凶来完成。
楚钰秧想,或许刘护院就是郭夫人的帮凶之一,帮助郭夫人处理了尸体,带到郊外去抛尸,然后在抛尸的过程中,出现了让郭夫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意外。那就是,刘护院把郭大人的脑袋给切下来了。
赵邢端很不解,说:“切下他的脑袋?”
楚钰秧说:“郭大人是给割喉而死的,但不是被割/头而死的。脑袋肯定是之后才割下来的。割下这个脑袋,恐怕就是用来威胁郭夫人的。”
郭大人的尸体曝尸荒野不少日子,被毁坏的很严重,而郭大人的头虽然也放置了很多天,但是并没有虫子或者野兽啃/咬过的痕迹,说明有人把头收藏了起来。
那日郭大人的头突然出现在郭夫人的房间里,还附带着什么东西。很明显有威胁恐/吓郭夫人的意思。在那之后,楚钰秧就发现了刘护院的不同寻常,他好像是突然就跳了出来。
楚钰秧说:“郭大人的头,恐怕就是刘护院突然拿出来的,想要吓唬吓唬郭夫人,好让郭夫人给他更多的好处。毕竟我们在查这个案子,他可能觉得,自己之前拿到的好处太少了。”
赵邢端说:“如果刘护院是留着那个头来威胁郭夫人的,那么你觉得他还会留有其他的东西?”
楚钰秧说:“我觉得有,毕竟如果郭夫人一口咬定没有那回事,而刘护院身上一点筹码也没有了,岂不是白忙乎?”
赵邢端点了点头,觉得的确有道理。
楚钰秧说:“端儿你快找吧,你找完了,我还想去找郭夫人的那个贴身丫鬟问一问呢。”
赵邢端回头看了他一眼,说:“站着说话不腰疼。”
楚钰秧说:“我现在怎么说话都腰疼。”
赵邢端:“……”
赵邢端翻了大半天,一无所获,说:“会不会是他带在身上了?”
楚钰秧摇头,说:“有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毕竟我们查这个案子查的这么紧,他估计不会带在身上给自己找麻烦罢。”
楚钰秧摆了摆手,让自己面前的空气变得好一些,忽然说道:“端儿,你看看那边的那个盒子。”
楚钰秧说是盒子,其实比盒子要大,可以说是一个小箱子,应该是堆放衣服和杂物用的。
楚钰秧说:“其他箱子上土很多,那个有点奇怪。”
楚钰秧指了指,那个盒子上有手印,估摸/着是最近被人开过的。
赵邢端立刻走过去,箱子上有上锁,不过这种小儿科的锁,赵邢端用/力一拽就给拽开了。
箱子盖一打开,赵邢端顿时屏住了呼吸,被熏的脸都黑了。
楚钰秧捂住鼻子,说:“太味儿了!你别拿过来,放在那里就好了!”
楚钰秧看着赵邢端要把箱子搬过来,顿时脸都青了,嫌弃的不得了。
箱子里扑面而来一股怪异的臭味,楚钰秧在大理寺当值这么久,已经不用猜了,是尸体的味道。
箱子里其实并没有尸体,主要是一堆乱七八糟的衣物,但是上面的衣物上都有血,血迹并不多,看起来时间也很久了,衣服里面夹/着一些金元宝,还有玉镯子和金钗,都是值钱的东西。
楚钰秧说:“那个玉镯子是郭夫人的。”
那只绿色的玉镯子,楚钰秧来的头一天还看郭夫人戴过,不过后来他没注意,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
楚钰秧说:“把箱子关上,我们走罢,证据已经足够了。”
赵邢端不敢停留,赶紧把箱子关上,然后让楚钰秧抱着,他再抱着楚钰秧就离开了。
楚钰秧看到那箱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只箱子是刘护院藏郭大人人头用的。他竟然丧/心/病/狂的就把人头藏在屋里的一个箱子里,怪不得屋里臭烘烘的。
好在现在天气冷,箱子又挨着墙壁,里面温度也低,要是温度高点,时间再长点……楚钰秧想着都快恶心吐了。
楚钰秧努力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想把肺里那些污浊的空气都赶出去,直喘的他头晕目眩的。
楚钰秧说:“快把江琉五和耿执叫来。”
江琉五和耿执很快就来了,按照楚钰秧的吩咐,把郭夫人,郭夫人的贴身丫鬟,还有刘护院都带来了。
那刘护院一看到桌上摆放的木箱子,顿时头晕目眩,扑过去就要抢。
赵邢端脸色一寒,不过不用他出手,已经有侍卫将那刘护院踹倒,押在地上。
刘护院大声的叫起来,说:“你们凭什么打人!那是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楚钰秧一听,立刻拍手说道:“你承认这是你的东西?那最好不过了,省下我好多的力气。”
楚钰秧说:“这个箱子就是用来装郭大人人头用的吧?”
刘护院身/体一震,立刻说道:“不是不是!我不知道什么人头。”
楚钰秧说:“你一味的说不是绝对是没有用的,这个箱子里到处都是血迹,而且还有尸体的腐臭味儿,大理寺的仵作就在外面,要不要让他们进来验一验?如果你说这里面曾经装的不是郭大人的人头,那能是什么?还是说你杀过更多的人?”
刘护院本来就是一个大老粗,被楚钰秧给吓得目瞪口呆,赶紧说道:“大人,大人!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就是……就是……人是她杀的,她杀的,是夫人杀的人。”
郭夫人听到这话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倒是郭夫人的丫鬟,立刻满脸怒容,说:“你!”
郭夫人拦住她,说:“人就是我杀的,楚大人,我已经承认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夫人!”丫鬟叫了她一声。
楚钰秧说:“真/相并不是凶手是谁这么简单,真/相其实应该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不是吗?”
郭夫人又沉默了。
刘护院已经被吓怕了,一个劲儿在旁边嚷嚷着人不是他杀的。
刘护院说:“楚大人,楚大人我说实话!人真的是郭夫人杀的,她给了我钱让我帮忙处理掉尸体。对对,我只是帮忙而已。还有这个丫头,她当时也在场,也帮忙了。”
刘护院亟不可待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人了。
那天晚上,郭夫人把郭大人给杀了,满地都是血迹。更夫大嚷大叫的,一下子就惊动了府里的当值的护院,刘护院还有其他几个人赶过来看看情况,哪想到就看到郭大人死了。
郭夫人那小丫鬟也赶过来了,直接给吓哭了。
郭夫人很镇定的站着,满身都是血,跟他们说让他们帮忙立刻处理掉血迹和尸体,她可以给他们下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们本来都吓懵了,脑子里一团糟,又看到好多金元宝,更是头晕脑胀的,结果那一帮人就真的帮郭夫人把尸体处理掉了。
在更夫带着宴北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刘护院负责把尸体带走,抛尸荒郊野外,不过他又仔细一想,觉得那些前的确够他吃穿不愁了,但是郭大人那么大的官儿,肯定银子更多啊。他变得贪婪想,想要更多的钱,就把郭大人的头割了下来,带回去藏起来,想要用这个头来威胁郭夫人,让郭夫人继续给他钱。
那天晚上刘护院就悄悄的把头放到了郭夫人的房间,还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不想让事情泄/露,就听他的话。
郭夫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头,吓得差点晕过去,她又看到了那张纸条,一下子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郭夫人找到刘护院,本来想再给他一些银子打发他,但是刘护院却不答应。他觉得自己做了那么多,一点银子是不够的。反正郭大人已经死了,如果他能软/禁了郭夫人,以后郭家说不定就是他的了。
郭夫人其实并不是自愿离开她的房间的,是被刘护院带走的,然后刘护院就守在了客房外面,不让任何人见郭夫人,连郭夫人的小丫鬟也不让进去。
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楚钰秧才发现了刘护院的不对劲儿之处。
刘护院没想到的是,郭夫人竟然选择了自尽。如果郭夫人真的死了,他还怎么拿到银子,威胁一个死人显然是不管用的。
刘护院说的和楚钰秧的推断是吻合的,楚钰秧让人把刘护院带了出去,说:“郭夫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郭夫人摇摇头,说:“都是实情。他们说被我逼的,请楚大人开恩,放过他们。”
小丫鬟急了,说:“夫人,夫人您……楚大人,人是我杀的,不关夫人的事情。”
郭夫人一愣,说:“你这是做什么?我已经一把年纪了,死不足惜,你还年纪轻轻的。”
小丫鬟已经哭得满脸是泪,说:“夫人是好人,不能死。”
楚钰秧说:“先不忙哭,你想救你家夫人,为什么不跟我说实情?”
小丫鬟睁大眼睛瞧楚钰秧,似乎在做思想斗/争,在想要不要告诉楚钰秧实情。
郭夫人立刻抓/住小丫鬟的手,说:“不能说,什么也不能说。你就算说了,我也一定要死的,谁也救不了我。我不能再连累其他人了。”
小丫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哭得几乎昏过去了。
楚钰秧说:“我听说郭大人是陈丞相的门生,和陈丞相关系很好。”
郭夫人身/体一抖,差点就跪不住坐在了地上。小丫鬟赶紧叫了一声,扶住郭夫人。
楚钰秧又说:“陈丞相的大儿子,陈大公子手里有一块玉佩碎片。虽然郭夫人可能不知道这块玉佩碎片是做什么的,但是我可以慢慢的说给你听。”
“我,我不想听……”郭夫人面色惨白。她的确没有见过什么玉佩,但是她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个噩梦。
楚钰秧却继续说下去,说道:“玉佩的事情可以追诉到二/十/年/前,而且牵扯甚广,有人意图大逆谋反,以玉佩为信物。郭大人和陈丞相一家人那么熟悉,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郭夫人听到“谋反”二字的时候,已经眼睛一翻白,差点就晕了过去。
郭夫人倒在地上,看着赵邢端面无表情的脸,心里一下如坠冰窟,说:“瞒不住……果然是瞒不住的,纸里包不住火,我做的还是没有用……”
小丫鬟也瑟瑟发/抖起来,一咬牙,干脆说道:“楚大人,夫人身/体不好,请先扶夫人出去休息罢!我什么都知道,我愿意说。”
郭夫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她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之中。
小丫鬟一直跟着夫人,自从夫人的女儿们都出嫁之后,夫人身边没人陪了,小丫鬟这么多年跟着夫人,自然是有感情的,夫人对她也照顾,所以她知道的事情不少。
小丫鬟说:“本来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夫人有一天开始,忽然非常的慌张,晚上都睡不着觉,一直睁着眼睛,睡着了也会做噩梦。后来夫人回了娘家,我听到夫人说要和老/爷和离……”
郭夫人是官宦家的大小/姐,娘家人觉得她的想法荒唐极了,坚决不同意。她也算是一把年纪了,女儿都好几个,和离回娘家算怎么回事。
郭夫人没办法,回来之后就一直和郭大人吵架。
小丫鬟说:“我听到夫人和老/爷吵架,老/爷说绝对不会休了夫人,因为夫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如果失败了,也要带着夫人一家子下地狱……”
小丫鬟说着抖了抖,不敢看赵邢端和楚钰秧,说:“后来我才知道,郭大人竟然……是有人来找过老/爷,邀他共谋大事,要,要准备谋反……”
郭夫人也是因为这事情,最后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劝阻郭大人无果,就一狠心,藏了刀子把他杀了。郭夫人杀死他之后,就知道自己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至少,她的女儿,她的家人,还有府上那些无辜的人,都没有关系了。
只是郭夫人没想到,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出了很多变故。刘护院只是贪/财,他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事情泄/露大家都要掉脑袋,恐怕也不敢威胁郭夫人了。
刘护院一直威胁郭夫人,郭夫人怕他把事情再搞大,干脆自己上吊了,准备死了一了百了,这样秘密就能永远的守住。然而她没死成,秘密也没有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