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张艳丽娇媚的脸庞,杜如晦沉声道:“公主过虑了,晋阳公主蕙质兰心,贤良淑德,不知有多少人求之不得,何来不敢娶之说。”
“求之不得?”新安公主笑得花枝乱颤,许久方才止了笑意,抬脚在杜如晦耳边一字一句道:“那本公主就睁大了眼睛,看谁不要性命地娶这么一个克夫之女!”
杜如晦忍着心底的厌恶道:“公主与晋阳公主乃是同胞手足,未曾守望相助也就罢了,何以还要落井下石?”
新安公主脸色一寒,盯着他道:“你这是在教训本公主?”
“臣不敢,臣只请公主莫要太过份了!”说着,他拱手道:“臣该回长生殿了,告辞!”
“站住!”面对新安公主的喝斥,杜如晦并未停下脚步,快步下了翠景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新安公主狠狠一掌栏杆,咬牙道:“好一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杜如晦……我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
回到长生殿时,韫仪已是回来了,瞧见杜如晦进来,道:“郑阳之事怎么样了?”
杜如晦将昨夜查到的事细叙了一遍,道:“照现有的情况看来,确实是一桩意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那些青苔痕迹,到底当时是否还有另一个人去过河边。”说罢,他道:“皇后娘娘传公主去昭阳殿,可也是为了郑兄之事?”待得韫仪点头后,他又道:“那娘娘可有说半个月后的婚礼要怎么办?”
韫仪叹了口气道:“母后也没说,不过想来是要取消的,毕竟……人都不在了。”说着,她有些不悦地道:“这个郑阳也真是,明知道大婚在即,还毫无节制的喝酒,这下好了,喝得自己性命也丢了。”
“郑兄他……”韫仪刚说了几个字,便听得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道:“四姐,你听到了吗,明明是自己克死了人,却将事情怪在别人身上,真真是好不要脸。”
另一个声音接过话道:“那可是人家的本事,咱们想学都学不来呢。”
随着声音,两道人影走了进来,一个是新安公主,另一个则是一个看着只有十四五岁的女子,虽满头珠翠,遍施脂粉,却难以掩盖她容色平平一事,莫说是与韫仪相较,就连与她身边的新安公主比,也是远远不及。
杜如晦曾见过她一次,是与韫仪一样尚待在宫中不曾出嫁的温玉公主,排行第九。
新安公主意味深长地看了杜如晦一眼,对韫仪道:“我与九妹皆听说了郑公子之事,特意来看看你;唉,真是想不到,眼看着就要大婚了,偏生出了这样的事情。”
“七姐你也别太难过了,亏得是大婚之前死了,否则等你嫁过去再死,那你不就成了寡妇了吗?”说话的是温玉公主,她虽封号里有温玉二字,说话却比谁都刻薄,看向韫仪的眼眸中,亦充满了嫉妒与恨意。
韫仪扫了二人一眼,道:“四姐与九妹有心了,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