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许多日子里,他总是会莫名的想起这一刻,想起这个叫夏晴深的女孩儿,想起她当时纯净而又绚烂的笑容,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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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年底,元旦前夕,梁忍冬开车到军区开会,会议结束后被军区司令员秦沛霖拉着一起吃午饭,饭后又促膝聊到下午三点,才依依不舍地放他离去。
想到好久未见的好兄弟,梁忍冬便径直开车去了罗誉的住处,谁知道没说两句话,一通电话打来,罗誉被急召回部队。
走之前,罗誉再三叮嘱梁忍冬一定要等他回来,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半靠在沙发上看军事频道,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夜里十点多了,梁忍冬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于是跑到厨房给自己做了一大碗西红柿鸡蛋面。
坐在餐桌前正准备开吃,罗誉打了电话回来,说兄弟对不住了今晚我恐怕回不来了你先睡吧明儿咱哥儿俩再好好叙叙。
梁忍冬说你小子好好干活就不要惦记我了我在这儿睡一晚明儿一早就回部队了。
挂了电话,梁忍冬拿着筷子低着头刚往嘴里呼噜了一大口面条,就听到门铃突然响了一声又停了,在静谧的深夜里很是突兀。
梁忍冬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去,楼道里装着节能灯,门外空荡荡的根本没人,梁忍冬心想可能是谁按错了吧。
正想转身回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梁忍冬折回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伸手开门,只见门外墙边跪趴着一个女孩儿,双手撑着地正在不停呕吐,披散的长发垂到了地上,遮住了脸。
这么冷的天,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蓝色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雪地靴。
她的毛衣和裤子上都是呕吐物,空气里混合着浓重的酒精味儿和酸臭味儿,闻着令人作呕。
女孩儿好像终于吐完了,身子一歪跌坐在墙边,乱糟糟的长发贴在胸前,露出苍白的一张小脸。
“夏夏?”梁忍冬讶然地蹲下身,盯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
这是梁忍冬第三次见到夏晴深,只是,这还是半年前那个甜美可爱偶尔俏皮狡黠的明媚少女吗?
脸色苍白神容憔悴,原本就不大的小脸儿如今瘦的只有巴掌大,紧闭的双眼下面有着睡眠不足的青色印记。
“夏夏,夏夏……”梁忍冬叫了她几声也不见回应,脸色倒像是越发的白了。
这几天正好有冷空气,此刻室外的气温只怕已接近零度,这丫头怎么连棉衣都没穿?
顾不得多想,梁忍冬伸手想拉她起来,一碰到她的手,才发觉竟然冷得像冰块。
小丫头可真能胡闹!
梁忍冬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怒气,俯身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横抱起,转身大步走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