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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烯这种东西，在此以前，杜立言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在今天从自己弟弟嘴里听到了这个词之后，他也敢于打赌，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即使是他这个亲哥哥，对于杜立鼎做事的章法也是越来越无法判断了，他即搞不清楚杜立鼎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东西，也搞不清楚杜立鼎到底怎么会有这样天马行空的计划。

“看样子，你还真是搞出来了一个很了不起的东西……你说这是诺贝尔奖级别的课题，你不会是真的也想要拿一个诺贝尔奖吧？”

既然搞不清，那就索性不去想。杜立言知道，杜立鼎自从创业以来就有不少事情都瞒着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弟弟的脾气，他不想说的事情，自己怎么也问不出来。多年以来一直如此，反正杜立鼎也不至于胡闹，他也就干脆就随他去了。

他随口开句玩笑，想要岔开这个话题。但是他一句话说完，却发现杜立鼎的笑容却有些不太一样。他马上想到了杜立鼎的意思，也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你不会是真的想拿诺贝尔奖吧？你别开玩笑，你应该知道就算是你真的做出来了这东西，后面的实验步骤你也肯定做不了，你拿不到奖项的。”

“你也应该知道，诺贝尔奖同一个课题是可以颁发给两个合作者的吧……好了，我不开玩笑——诺贝尔奖这种东西，要是能够拿到的话，自然谁都想要试试。我就是有这个想法也不足为奇吧？当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不强求这个——只不过我想要靠着这个，给自己弄一个热爱科学的好名声，这总不为过吧？”

做这件事情，对杜立鼎来说，还有一个重要意义。在他看来，自己可以得到的除了国家的重视之外，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自己的好名声。

杜立鼎很想要个好名声，因为有个好名声，有些时候是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小命的。

记忆之中，杜立鼎记得人们说过这样一个笑话：如果翻开胡润富豪榜，人们可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事实：在这个榜单上面的很多名列前茅的富豪，他们来自不同的行业，他们有着不同的人生，他们有些意气风发，有些低调沉默，有些朋友遍天下，有些公司数不清……但是这些不平凡的人生，到了最终却有着一个相似的结局——他们成了铁窗里面的囚徒，在那里安度晚年。

正是因为有着太多的富豪入狱，一世英名最终闹得身败名裂，所以胡润富豪榜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戏称为胡润杀猪榜。而杜立鼎的记忆之中，这些被杀猪的人还都算是不错的结局，比起来他们，那些连监狱都没得住的也不在少数：想想那些抑郁跳楼的，仓皇自杀的，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死的莫名其妙的，那些入狱的人其实也算是不错。

他们这样的遭遇，自然让杜立鼎看起来觉得兔死狐悲。他记得还专门有人写过书，为这些所谓的企业家们张目，替他们鸣冤。但是仔细想想，这样的结果其实多少也是必然，怨不得别人。

随着这些年经济的发展，确实有不少人都富了起来，但是很多人都把讨好权贵当做发家信条，甚至认为打通权贵之门就是致富的最佳手段。确实，这样做确实能够赚钱，但是这些人在权贵看来，自然就是一条狗——靠着权贵喂它才能活着，只配摇尾乞怜，根本不值得在意。

可当这些人有了钱以后，不再满足于做狗，他们开始觉得自己是人，甚至觉得自己是人上人，希望经那些他们曾经讨好的人变成他们的狗——这样的想法，自然也为他们招致了灾祸。

狗听话的时候，人不介意多喂一口骨头，让他摇摇尾巴，但是狗不听话的时候，人也不介意扒了狗皮——狗就是狗，终究只是些想杀就杀的东西，忘本的疯狗就应该打死——尤其是杀了这些恶犬，老百姓还会挺高兴，自然就没人会手下留情——养一条狗替自己打猎，必要的时候把狗当猪杀了吃肉，也是不错的安排。

这样的事情，本来和杜立鼎没什么关系：他不是靠着国退民进起的家，也不靠着政府订单做买卖，更不靠内幕消息炒股，这些人找不到他的头上。他的利润并非来自于权力，而是来自于人民——虽然坑小孩的钱也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但他总归不是谁养的狗，也不是别人想杀就杀的。但是杜立鼎也担心，有些人吃狗肉上了瘾，把自己也牵连了。

森兰现在做大了，做大了之后自然也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谁会对森兰垂涎三尺，杜立鼎需要做些什么维护自己的权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