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笑眯眯的说:“娘娘与皇上,如今越来越举案齐眉了,这一会子都来来回/回问了五遍了!”
雪雁掰着手指说:“皇上去了一个半时辰了,一会子肯定就回来了,娘娘您就别担心了。”
武曌听雪雁打趣自己,似乎若有所思起来,的确,在不知不觉得情况下,自己越来越关心起水溶来了,一开始只是觉得水溶长相好看,后来又因着水溶是最好的庇护,再后来水溶成了皇上,武曌自然要顺着水溶往上爬,这一来二去……
水溶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武曌已经说不清楚了,总之……怕是已经占据了一个不能轻易割舍的位置。
武曌正字发呆,就听到“唳——唳——”的声音,武曌陡然醒过神来,侧头往亭子外面看,说:“什么声儿?”
雪雁也有些奇怪,转头去看,说:“回娘娘,好似是鸟叫/声?”
武曌见过的鸟儿多了,但是这么大的叫/声,还是都一次听,好似猛禽似的。
那头里雪雁刚刚探头出去看,武曌猛地一惊,喝道:“雪雁!”
雪雁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就在这一瞬间,一个黑影猛地扑下来,若是雪雁多走一步路,已经被那黑影扑倒在地上。
“唰——”一下,雪雁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猛地被那黑影的风一抖,“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
武曌就见到一个黑色大鸟,体型很大,肯定是猛禽,猛地从天上冲下来,冲着雪雁就捉过去。
雪雁被一喊,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震/惊不已,说:“天呢!”
那猛禽被打扰了,顿时振着翅膀,眼睛盯着武曌,一脸的狠色,一下子落在了亭子上。
雪雁连忙跑过来扶着武曌,说:“娘娘!怎么……怎么这里有这么大的鸟?奴婢快服你进屋儿去罢!”
“等一等。”
武曌突然制止了雪雁的动作,雪雁抬头一看,只见四周,除了亭子上的那只鸟之外,竟然还有,有的落在树梢上,掩藏在树叶之间,有的落在房屋上,掩藏在瓦砾之间。
那些猛禽身材硕/大,瞪着眼睛,抖动着自己的翅膀,似乎蓄势待发。
雪雁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说:“这……这么多?”
这里是馆舍,自然会养鸟儿,但是养的都是一些观赏鸟,有些小鸟鹦鹉八哥之类的,但是绝对没有这样的猛禽,因为是外宾和官/员们住的地方,还有专门驱赶猛禽的人员。
别说是雪雁了,武曌也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猛禽。
突然来了很多猛禽,挂在廊檐下面的鸟儿顿时害怕起来,叽叽喳喳的跳动着,冲撞着笼子。
雪雁“啊——”的一声大叫,就见那些猛禽似乎被触动了机括,猛地俯冲而下,冲着那些笼子捉过去。
“啪嚓!!”一声,笼子被撞在地上,那些猛禽的爪子和鸟嘴非常锋利,两三下将笼子撞得扭曲,直接从里面把鸟儿咬死,溅的满处都是血。
雪雁吓得手脚冰凉,护着武曌说:“娘娘……快、快走……”
趁着那些猛禽吃鸟的时候,雪雁赶紧护着武曌往房间跑,四周有不少馆舍的仆从,也吓得乱叫奔跑起来,猛禽发出“唳——唳——”的声音,突然振翅而起,冲着人群冲去。
武曌仔细一看,不只是馆舍,这群猛禽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馆舍外面也是一片呼喊之声,好些百/姓也被猛禽捉住,而且数量不少。
武曌和雪雁一路快跑,武曌是有身/子的人,跑了几步顿时感觉不好,肚子里一阵绞痛,额头上也冒出冷汗,身/子一阵阵打飐儿。
雪雁急的不行,都要哭了,她是个女孩子,抱不动武曌,而且也不能背着武曌,怕压坏了娘娘身/子。
“唳——!”一声大吼,一只黑色的猛禽猛地从天上俯冲下来,似乎是发现了她们,直冲而下,对着武曌就啄。
雪雁大喊了一声,连忙伸手挡住,眼看猛禽就要啄住雪雁,突听“嘭!!!”的一声巨响,一把长剑陡然从远处飞过来,合着剑鞘,“啪!”一下正好打中了猛禽的脑袋,那黑色的猛禽一下子懵了,翅膀一震,仿佛卡壳了一样儿,“哗啦!”一声掉下来,直接摔在地上,愣是给打蒙了,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与此同时,就见有人快速冲过来,大喊了一声:“武儿!”
武曌转头一看,竟然是水溶,水溶冲在最前面,后面还跟着户部和工部的人,还有不少侍卫,全都冲进馆舍来。
水溶跑过来,赶忙搂住武曌,说:“怎么样?有事儿么?”
武曌摇了摇头,水溶说:“走,先进屋儿。”
他说着,搂着武曌,将人护在怀里,赶紧往屋子跑,这面儿有一只大鸟被打在地上,其他的猛禽似乎受了惊吓,全都扑腾起来,冲着他们冲过来,侍卫们赶紧护驾,保护着水溶和武曌往房舍去。
水溶将人紧紧护在怀里,“嘭”一下踹开房舍大门,赶紧让武曌进来,自己也跟着进来。
武曌松了一口气,连忙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鼻息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这一抬头,顿时有些惊讶,说:“皇上?!”
水溶手背上血粼粼的,方才他将武曌护在怀里,手背上竟然被猛禽钳掉了一块肉,凹下去一块,鲜血汩/汩的往外冒,止都止不住。
武曌眸子一缩,赶紧说:“太医!快叫太医!”
外面猛禽还在肆虐,侍卫们驱赶着猛禽,还动用了火器,太医一时间也赶不过来,武曌赶紧用干净的布将水溶的伤口捂住,等了好一会子,猛禽才被驱赶走,庭院里已经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迹和羽毛,糊了一大片。
太医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连忙给水溶清理伤口,又把药留下来,每天换药一次,现在天气太热,别让伤口溃烂。
武曌把药膏接了,赶紧又回来查看水溶的手,水溶的手已经被包扎起来了。
水溶见武曌忧心忡忡的样子,就笑了笑,说:“没事儿,不过一点子小伤,算不得什么。”
武曌脸色还是不好,水溶就笑着亲了亲武曌的额头,说:“武儿若是心疼,那一会子用膳、沐浴,就有劳武儿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