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铿锵有力,众人一时有些迷茫。
其实茜香国的这个事儿,当时水溶早就解释过了,大家也都听懂了,这时候南安郡王旧事重提,还一副我就是傻我就听不懂,我就装糊涂,我就是想问问的样子。
水溶倒是淡定的很,笑了笑,说:“南安郡王,你说朕十恶不赦,还有什么,尽管当着天下人的面儿,再说一说。”
南安郡王见他有恃无恐,气愤的说:“水溶奸贼,死到临头你还猖狂!今日/你的罪状曝露于天下,但凡是有点良/知的人,都会站出来谴责你,不只是我南安王府,你想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那是不可能的!”
他说着,朝着旁边递眼色,这时候齐国公世袭一等子的陈瑞文就站了出来,说:“没错!水溶奸贼,无/恶/不/作,齐国府一直承蒙先皇恩典,如今若是不站出来,妄为做人!大家可能都不知道,这水溶表面看起来是个温和随意的人,其实内地里肮/脏不堪,专门强抢民女,如今他的夫人,也是强抢来的!”
武曌没想到竟然还说到了自己这边儿,强抢来的?谁能抢自己?
陈瑞文说的跟真的一样,悲愤的说:“我与林姑娘两/情/相/悦,更是有先皇指婚,但是水溶这个奸贼,仗着自己实力强盛,功高盖主,便硬抢林姑娘与他成婚,将林姑娘如此糟蹋!”
武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都看向武曌,毕竟武曌此时已经成了焦点,武曌则是笑了笑,十分温柔的说:“本宫何时与你两/情/相/悦?你是觉得自己比皇上样貌出挑,还是觉得本宫的眼神儿有问题?”
她这么一说,好多人都不需要比较,噗嗤也跟着笑了出来,方才那么紧张的气氛,竟然一下活络了起来。
陈瑞文被羞辱了一番,气的牙齿得得得打颤,那头里南安郡王聪明的断喝一声,说:“水溶奸贼,你杀兄弑君,通敌卖/国,就冲着这两点,也绝不能做新皇,绝无法服众,你可知罪?!”
水溶笑了笑,淡淡的说:“南安郡王,朕这就听不明白了,当时会盟,多少人都在场,先皇与你都被茜香国的女国王劫持,是朕,亲自上台,用自己作为人质,去交换先皇与你,众目睽睽,多少人都看到了?”
他这么一说,好多人都点了点头,他们当时都在场,不少人看到了,先皇当时怕死,答应反过来向茜香国进贡,还主动让水溶作为质子,水溶当时上台去交换人质,所有人都看到了,只觉得先皇那时候的举动令我/朝蒙/羞,怕是记忆深刻。
水溶幽幽一笑,说:“南安郡王,你不知恩图报,反而恩将仇报,还妖/言惑众,说朕杀兄弑君,试问,你该当何罪?”
南安郡王一瞬间差点被水溶的气势吓着,当即又给身边的人打眼色,随即好多人全都站出来,先是齐国府上的陈瑞文,然后又是修国公府上的侯孝廉,紧跟着又是治/国府上的人,最后连襄阳侯都站了出来,准备一起声讨水溶。
南安郡王厉声说:“水溶奸贼还想狡辩?好!今日便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来人!把当时的通事官叫上来!当时各位同/僚都在台下,具体台上的场景看不清楚,但是通事官一直在台上,所有的事情他都有目共睹,如今令他出来作证,谁还能说道什么?”
他说着,几个人押/送着一个通事官,推搡着过来。
南安郡王故意瞪了一眼通事官,威胁的说:“别忘了我与你说的,把你看到的明明白白,全都说出来,若是有一句谎/话,你自己想想清楚!”
通事官吓得“咕咚”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说:“在老祖/宗面前,小人怎敢说/谎/话?小人这就把原原本本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
南安郡王便说:“快说!”
通事官颤/抖的厉害,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武曌,武曌则是淡淡的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通事官颤声开口,说:“当时……当时小人就在台上,茜香国女国王要与先皇和谈,但是……但是哪里想到,竟然使诈,和谈的祭坛上竟然有暗格,打开之后,里面全是火器,茜香国的女国王拿了火器,要挟先皇,他们有备而来,我方虽然人多,但是都在祭台之下,远水解不了近火,根本无从帮忙……”
通事官缓缓的说着:“先皇被劫持,当时竟然同意……同意反过来进贡茜香国,还……还说要让当时的北静郡王,如今的新皇来交换人质,若是一旦开/战,北静郡王随茜香国处置……”
他说到这里,大家一片哗然,好些人是经历过的,好些人是没经历过的,此时一提起来,忍不住又是哗然,纷纷议论着。
南安郡王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就听通事官继续说:“后来混战起来,原来皇上早就识破了茜香国的诡/计,将他们的火器调换,并且拼死去救新皇,只是最后还是没能救下先皇,先皇是被茜香国的人……杀死的!”
南安郡王陡然发/怒,说:“放/屁!!你敢乱说话!你信不信我……”
武曌冷笑一声,说:“信不信你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威胁通事官做伪了?”
通事官吓得一抖,随即连连磕头,说:“各位大人,小人只是一个通事官,这一辈子都是翻习文/字,看到什么,就翻习什么,绝对不会多加一丝一毫,如今也是,小人只是把看到的,原原本本都说出来而已,请各位大人明/鉴啊!”
南安郡王顿时慌了,身边的什么陈瑞文,什么侯孝廉,全都慌了,这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好些站出来的国公们吓得来脸色惨白,好些被游说,却没有同意和南安郡王、贾家、王家殊死一搏的人此时心里真是万分庆幸,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水溶笑了笑,说:“南安郡王,你真是让朕……心寒呢,朕当时拼死去救先皇与你,先皇驾崩,而你好端端站在这里,你不感恩戴德便罢了,反而倒打一耙,妄图在祖/宗面前辱没朕!”
南安郡王慌了神儿,此时水溶却早有准备,抬起手来,一瞬间,大量士兵从今祭祀场地,犹如黑色的潮水一般。
群臣惊讶,连忙散开,让士兵冲进来,士兵铿锵有力,“踏踏踏”的开进来,长剑明晃晃,瞬间将站出来的几个公侯全都围拢在中间。
众人这一看,这才明白,原来皇上根本一切早有准备!
南安郡王等人顿时脸如死灰,他们不但没有成功控/制舆/论,并且还被反将一军,此时更是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反悔都来不及了。
水溶眯了眯眼睛,说:“来人,将这几个在祖/宗面前,造谣生事,妄图分化我/朝的乱臣贼子……拿下!”
“是!”
士兵齐声大喊着,立刻向里收拢,南安郡王受不住打击,陡然一歪,软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其他人也是一脸死灰,全都被士兵押/解起来。
众人一见,这场面甚是干脆利索,一点子都不拖泥带水,不由心中又是惊,又是敬,仿佛一个最好的下马威。
众臣赶紧跪倒在地上,连声山呼,震呼声响彻整个祭坛,直冲云霄,回荡良久:“拜见皇上!皇上英明!拜见皇上!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