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生怕茜香国的女国王开/枪,立刻说:“朕一言九鼎!朕是皇上,朕是真龙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口的话,绝对算数,你可以让人写下盟约,朕现在就盖上玉玺!还有!对对对……还有,朕可以给你们一个人质,这个人质在你们茜香国之中,若是真违反了盟约,你们可以处决人质!”
武曌一听,当即笑了一声,心中一片了然,果然就听皇上迫不及待的说:“水溶是朕的亲弟/弟,我/朝的北静郡王,位高权重,做这个人质绝对够分量!”
群臣顿时又是一阵喧哗,皇上仍然说着:“用北静郡王换了朕,朕立刻给你们签盟约。”
群臣纳罕,一阵阵又喧哗起来,好些个和北静郡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觉得心寒。
北静王却笑了笑,似乎没当一回事,朗声对台上的女国王说:“茜香国国王意下如何?”
茜香国的女国王似乎在考虑,这个条件毕竟开的挺诱人的,如果鱼死网破,的确有了气节,但是未免太鲁莽,如今有了好处,还能收贡品,传出去是扬眉吐气的事儿,一点子也不亏。
茜香国女国王说:“我怕你们使诈,北静郡王需要上台来,你们没得选择。”
北静郡王立刻踏前一步,就要上台,这个时候武曌突然伸手拉住北静郡王的腕子,北静王拍了拍武曌的手被,说:“夫人,稍等一会子,我先过去。”
武曌则是低声说:“郡王,争命的时候该到了。”
北静郡王听了,一震,眯了眯眼睛,说:“是呢。”
他说着,立刻转身,款步上台。
茜香国女国王见他走上来,便说:“你们中土人,诡/计多端,你自己走过来。”
北静郡王没有任何反/抗,慢慢走过去,士兵们连忙上前,检/查了一下郡王,身上并没有带任何兵器,更别说是火器了。
北静郡王慢慢往前走,女国王见他走得近了,就说:“够了,可以了。”
只是北静郡王却充耳不闻,仍然慢慢往前走,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十分温柔随和。
女国王见他仍然走过来,越来越近,已经不是安全的距离了,便大声说:“够了!站住!”
通事官赶忙大喊:“郡王!不要再往前走了!”
北静王却不理,仍然往前走,一时间台上大喊,台下喧哗,不知道北静郡王突然中了什么邪。
皇上也吓得不行,北静王一直往前走,女国王就狠狠的用火器抵着他的脑袋,甚至发狠的“嘭!!!”一声,敲在他的脑袋上,敲得皇上顿时鲜血长流。
皇上也大喊着:“水溶!!你要造/反么?!够了,停下来,不要再往前走了!!”
女国王见他还是往前走,两个人距离没剩多少了,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流汗,异常紧张的叩着火器,喊着:“你以为我不敢嘛?!”
众人就听到女国王大喊了一句什么,通事官都来不及翻译,通事官根本没有翻译,只是大喊着:“别……别!!!”
就听到“嘭!!”一声,非常清脆,女国王竟然真的一下按下了火器,火器猛地发出一声脆响,吓得皇上脸色顿时惨白,神情呆滞。
台下也是一片寂静,悄无声息,连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人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儿,吓得不敢出声,脸如土色,只有武曌站在台下一脸坦然。
空响……
皇上还好端端的站着,是空响!
众人狠狠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武曌立刻递了一个眼色过去,高副将猛地拔身而起,大吼一声:“抓/住茜香国贼子!!”
他说着,跨上马去,士兵们得到了号令,立刻响应,包括营帐外围的士兵,一片片黑甲轰然呐喊起来。
大营里茜香国的人,不过一千有余,而他们拥有两万兵马,高副将早就受到消息,就等着今日一战,因此早有准备,而茜香国的人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一下子台下哄乱,群臣奔逃,台上也是一片混乱,茜香国的士兵们虽然不多,但是都手持火器,女国王放了一枪,是空的,士兵们立刻放枪,这平日里火力强盛的一支火器队,竟然瞬间变成了哑炮儿队,没一个能打出火/药的。
北静郡王长身而立,披风被咧咧的风吹得招展,面上仍然带着微笑,说:“你们茜香国的小伎俩,实在不值一提,还不够逗我夫人顽一顽的。”
女国王自然不知北静郡王说什么,但是他的目光让女国王忽然害怕起来,女国王立刻抢起长剑,似乎想要与北静郡王搏命。
那面儿皇上吓得立刻往前一扑,抱头鼠窜,跌在地上立刻爬起来,就要逃跑。
女国王怎么能错失皇上这个人质,立刻一把抓/住皇上,将人拽回来,想要做自己的盾牌。
北静王手腕一转,已经一把抢下一个士兵的长剑,他一身王袍,提着剑,还是像方才那样慢慢走过来,又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神温柔,却异常令人恐惧。
女国王大喊着,使劲勒住皇上的脖颈,身边的两拨士兵不断厮杀着,甚至顾不得他们,北静王就一步步走过去。
女国王大吼着:“不要过来!!!不要你们皇上的狗/命了么!”
北静王只是慢慢往前走,女国王大吼着,突然提剑来刺,北静郡王/剑尖一挡,就在这一个电光火石之间,“嗤——!!!”一声,北静王的剑尖一抖,竟然引着女国王的剑,一下划向皇上的脖颈。
皇上根本没反应过来,“嗬——!”一声大吼,一个字儿都没说出来,颈子霍然开了一个大口子,猛地豁开,鲜血“呲——”一声喷/出来,顿时呲了女国王满脸。
女国王和皇上脸上都是见鬼的表情,只是皇上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咕咚”一声倒在血泊之中,再没了声息。
北静郡王的长剑一滴血也没有,女国王的长剑顿时被呲的花了,她的“盾牌”瞬间倒地,吓得女国王根本无从反应,看怪物一样盯着北静郡王。
北静郡王抖手直接丢掉手中的长剑,脸色淡淡的看向女国王,也不管她听不听得懂,淡淡的说:“你看错了我。”
他说着,转过身来,一步步的,在一片杀声之中,慢慢走下祭台台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