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觉指甲断裂处一阵疼痛传来,然而她并没有在意,所有的心思都被殿外的对外吸引住。良久,才似想通了一般,长长舒一口气,再也不管殿外的动静,转身朝内殿走去。
此时的殿外,公仪音也停止了追问,面上已经冷得如同冰块。
这个阿广便是心思不纯澈之人,想来会答应替皇后做事,要么是为钱,要么是为利,不管是哪种原因,这个人都不能留。而且,处置了他,还能对其他有异心的长秋宫守卫内侍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
心中主意打定,公仪音便不再犹疑,再不看伏地痛苦哀求的阿广,只沉了目色看向身后的阿素吩咐道,“去请慎刑司的李中人过来。”
阿素应了,疾步离去。
阿广一听,身子抖了抖,伸手扯住公仪音的裙角,哭得泣不成声,“殿下,殿下,奴才说……奴才什么都说……”
“不必了。”公仪音伸了伸腿,甩开阿广扯住自己裙角的手,语声冷冽,“我已经给过了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又睨一眼一旁吓得目瞪口呆的另一名内侍,语气依旧冷如冰霜,“你们可看清楚了,如果有人再做出这种背信弃主的事来,后果就摆在这里,你们好自为之!”
那内侍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捣大蒜一般忙不迭点头应了,身子僵在原地,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更不敢抬眼去看伏在地上的阿广,慌忙垂了头,再不敢抬头看公仪音那冷冽的神情。
阿素很快带了个三十来岁的内侍过来了,正是如今慎刑司的司员,方才公仪音口中的李中人。
那李中人行得近了,目光在公仪音面上一扫,忙不迭上前两步朝她行礼道,“奴才见过殿下。”
“李中人不必多礼。”公仪音微微抿了唇,面上一副不怒自威的神色。
“不知殿下召奴才前来,有何贵干?”那姓李的内侍恭恭敬敬问道,余光在瘫软在地的阿广身上一扫,心中大致有了猜想。
莫不是……这个小内侍得罪了重华帝姬,所以帝姬想将他送入慎刑司?
可是印象中的重华帝姬,并非这么蛮狠不讲理之人呀?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
公仪音看出这慎刑司的司员在看阿广,也不戳穿她,只看了看自己修得圆润的指甲,语声懒惫道,“李中人,我且问你,蔑视父皇的命令,明知不可为事而为之,该当何罪?!”
能做到慎刑司司员这个位置的人,必然不会是省油的灯。听完公仪音的问话,再结合自己如今所处的地方,心中大致有了几分猜测。
听说主上将皇后禁足了,又听说重华帝姬与皇后一向不合,莫不是这小内侍帮皇后做了什么事,惹得重华帝姬不快了?
他自是人精,皇后如今被禁足,重华帝姬却依旧风头正盛,傻子都知道在这两人中间自己刚选谁。
这个姓李的内侍眼眸一转,心中有了主意。搓搓手抬头冲公仪音讨好地笑笑道,“按照宫规,胆敢蔑视主上命令之人,需要发配到慎刑司一个月!”
一个月?!
慎刑司中有各大酷刑,还有各种你想不到的折磨人的法子。说是发配到慎刑司,实则就是待在里头遭受各种非人的折磨。
这样的情况,待一天就已经够呛了,自己如今还要待一个月?
阿广听得姓李的内侍这么一说,心中一阵绝望涌上,也不知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