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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锤突然的变化让莫辉有些适应不了，这两天一直背着帆布包带着小墨镜穿着花裤衩子，今天却突然一本正经了起来，而且面对的是一个看似不可理喻的人。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莫辉在回去的路上不断追问着定锤：“那个女孩有什么问题？”

“你看不出来？”定锤眯起眼睛：“她是蝴蝶。”

莫辉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然后脑子里的那根弦突然就转了过来，开始回忆定锤这几天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和摸过的东西，等理出一条线之后，莫辉顿时如醍醐灌顶。

定锤这几天去的地方很多很杂，但他不管如何都要去找一些看上去很奇怪的地方，比如女孩才爱去的冰激凌店、比如卖宝贝熊玩具的小商店、比如今天的甜点店，接触人的不多，但都有一个主动上前搭话的女孩，这些女孩里有的姿色出众、有的品相中庸，但年龄和身材都差不了多少，而且更关键的，她们都是以陌生人的角色插入定锤和莫辉之间，但是关注点首先绝对是放在定锤身上的。

说实在的，一个两个这样的还在理解范围内，但是每一个都这样，显然不太现实。首先莫辉是世家出身，老妈当年是红极一时的一线巨星兼另外一个大家族的公主，老爹年轻的时候也是阳光俊朗。而定锤呢？他老爹是个农民，老妈虽然说在乡里还算是个水灵的姑娘，可往大了看还真是不够看。这基因决定长相是没跑的，而且两边的审美观也相差无几，更何况现在定锤一脸凶相还剃着光头，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背后背着一个包儿踏着一双人字拖，哪儿能像个好人。而莫辉穿着白色休闲衬衫、平整的牛仔裤和干净的旅游鞋，再加上一双帅帅的茶色墨镜一副帅帅公子哥的做派。

就这么一人，见天不招姑娘待见，这合适？虽然说理儿有点偏。但其实谁都知道是那么档子事，点破就是苍蝇屁股那么一大点，虽然不能说姑娘都是靠脸找人，但起码莫辉觉得自己是姑娘的话，在陌生人阶段也绝对不会找定锤这种臭流氓当小伙伴。

而当定锤说出来之后，他自然也就回过了味：“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身上有特殊的香味。跟叶子的几乎一样。”定锤笑了笑：“我跟她们在一起生活过，这个味道只在她和叶子身上闻到过。而且这几天她都在给我传达一个信息，不过好像她被控制住了，只能用一些暗码对我说。”

说着，定锤拿出自己的旅行心得小本儿，上面居然密密麻麻画了长短不一的斜杠。足足有三张纸那么多。

“这个？这是什么？”

“不知道，这不是回去求翻译么？”定锤弹了弹手上的纸：“有的是用手指敲桌子，像今天一样，有的是眨眼，有的是用其他的方式。反正我从第一天就看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今天就要破解？”

“因为她刚才跟我告别了。”定锤苦笑道：“背对你的那一秒钟，她超过挥手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知道定锤是个粗中有细的汉子了，但现在他不得不再次佩服定锤这种诡异的观察力。一些被人忽视的小细节他基本上一个不差，而且这种接头的方式没有一定的默契……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她每次走的时候都会给我留下一点线索，比如第一次的冰激凌店，我看到她在我走的时候擦了擦墙上的风景照，里头是哈佰高塔，第二天我就去了。在那的纪念品店里，她在走的时候送了一个赠品给我，赠品是卡轩宫大门复刻玩具，你知道的。然后第三天她给了我一张明媚酒庄的明信片，第四天时她给我炫耀了一下关于李斯赫本大学的入学邀请函。”定锤指着远处的李斯赫本大学钟楼：“就是那里。今天我们不就来了嘛。而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其实一直在那家甜品店的橱窗后头看着我们，你没发现？”

“还真没有……”莫辉抹了一把脸：“我漏掉了这么多东西？那你一开始决定旅游也是她告诉你的？”